襄郡王心中隐隐激动,但从那之后,阿苏便对他冷言冷语,一双眸子古井无波,再看不出丝毫情谊。
“她来做什么?”襄郡王语带急切。
老方丈摸了摸胡须,笑的意味深长道,“看来施主已然知晓那名女子是何人,她是来求锁心环的!”
“锁心环是何物?”襄郡王脑门子上的问好越来越多。
老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道,“那便是能将心锁住,断情绝爱,自此心无波澜,刚好克制同心环。”
“她为何要锁心环?”襄郡王激动问道,怪不得,怪不得自那日起,他再也看不到阿苏眸中的情谊!
“那位女施主说,她已看破红尘,对俗世情爱再无留恋。”老方丈怜悯的看了一眼襄郡王。
襄郡王险些站不稳,后退一步,失声呢喃,“再无留恋……”
他爱她入骨,在她眼中却丝毫不值得留恋,他又怎能甘心呢?
襄郡王颤抖着声音道,“那锁心环可有办法能解?”
老方丈摇了摇头,道,“典籍中记载,若情入骨髓或受了沉重打击或许能解,但也未必。”
襄郡王苦笑一声,让她那个冷心冷肺之人情入骨髓又谈何容易?至于沉重打击就更不可能了!
老方丈于心不忍,复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额弥托佛道,“施主身上的同心环,只有与另一半成亲,待圆方之后方能解,望施主善自珍重!”
成亲?圆房?阿苏心中根本就没有他,就算他做再多,在她眼中也只是一个零!
襄郡王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走出护国寺的,只觉全身都冷透了,凉透了,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听不到言笑晏晏,感受不到世间疾苦。
冷风等几人找了良久,才在醉红楼找到喝的烂醉的襄郡王。
襄郡王举着酒盏,迷迷糊糊唤道,“阿苏你过来。”
一装扮成小厮模样的红姑娘坐了过来,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怎么想的,口味儿还真是独特,别人都爱打扮妖娆的美娇娘,他却要人扮成又脏又臭的小厮模样。
襄郡王将酒盏递了过去道,“喝!”
红姑娘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还笑眯眯道,“多谢公子!”
襄郡王复又倒上一杯,朝着一村姑模样之人递过去道,“姜瑶,轮到你了!”
被唤姜瑶之人娉娉婷婷上前,虽是穿着村姑的衣服但不减丝毫风情,心想总是比那穿小厮衣服之人强的。
襄郡王将酒盏递了出去,那红姑娘停在半米开外的位置,接过酒盏一饮而下,也不晓得这位公子是怎么想的,一掷千金,却不让任何姑娘近身,就只喝酒取乐。
冷风推开门走了进来,见自家公子喝的烂醉如泥心疼极了。
襄郡王见其进来,口齿不清道,“冷风你来了?过来喝一杯。”
说完襄郡王端起酒盏起身,晃晃悠悠的转了一个圈儿道,“你看她们多听话,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你看,那个是阿苏,这个是姜瑶,远一些的是,是……”
远一些的打扮成大家闺秀的模样,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锦缎长裙,正是除夕那夜,阿苏的装扮,那个是甄招摇!
冷风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恨不得一刀将阿苏了结了,是怎么样的铁石心肠,能对他家公子如此深情视而不见。
“公子!我们回去吧!”说罢,冷风上前去将人拉住。
襄郡王甩开他的手道,“我不走!我不走!阿苏在这里。”
冷风心疼到无以复加,咬着牙道,“属下带您去找阿苏。”
襄郡王一把将他推开道,“我不去!不去!她根本就不想见我!她恨不得我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
说完襄郡王哭的跟个孩子一般,冷风咬咬牙道,“不会,过了今夜,阿苏就不会再离开您了!”
襄郡王似是一个被哄劝的孩子一般,睁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派天真问道,“真的吗?”
“真的!”冷风肯定的点点头。
今夜不论如何,他都会让公子得偿所愿,就算明日公子酒醒了要打要杀,他也甘之如饴。
说完他扶起襄郡王便往外走,京都的午夜静悄悄的,文昌伯府早已灭了灯,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甄招摇早已进入了梦乡,锦时睡在小榻上,外间咚的一声响,她皱了皱眉睁开了眸子。
许是还没睡醒,他怎么看到两个人以极其不优雅的姿势从门口走了进来?
锦时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但还未来的及看清楚一些,颈间便一痛,倒在了小摊上。
甄招摇今夜睡得极沉,冷风将襄郡王放在床上人都未醒。
他转身出了帷幔,将屋中香炉点了起来,随后扛着适才被打晕的锦时出了里间。
襄郡王是喝醉了并非喝死了,也感受到冷便往被窝里钻。
香炉中缓缓升起袅袅青烟,熟睡中的甄招摇不安的扭动的身子,一双手也跟着不安分起来。
不得不说襄郡王的酒品是极好的,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但身侧之人却不安分起来,一双小手四处乱蹿,温热瘦弱的身子在身侧的热源上蹭来蹭去。
待到身体难受到了极致,甄招摇才从梦中清醒过来,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但很快意识有陷入了另一种迷乱之中。
怪了,怎么口这么干?身子这么热啊?
“锦时?锦时!”她低呼两声,声音沙哑娇软,让人恍惚如置梦幻。
等了片刻,也未见回音,她的身子却越发的难以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