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当哥哥的敬你一杯,这一仗,打的漂亮啊。来,哥哥我先干为敬了……”
迷离的夜色中,山顶寨子最核心的聚义堂中正在大开宴席,今日活生生干趴下赵明阳与李福康两部的七当家,无疑成为了‘最亮的星’。
便是过山风的拜把兄弟、二当家于先生,都是主动过来给他敬酒。
七当家虽是有点看不起于先生、包括过山风这帮草莽汉子,但这帮人究竟是老江湖,底子也绝不弱。
别说是他了,便是他家里的长辈,至少在此时,也绝不敢轻易的逼迫过山风、于先生等人,还是以拉拢为主。
忙陪笑道:“二哥,二哥,您太客气了,小弟干了,干了……”
看着于先生跟七当家很快勾肩搭背、惺惺相惜,堂内的气氛不由更加热闹。
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有人哭就会有人笑。
七当家如日中天、恍如被众星捧月的时候,三当家的,四当家的,六当家的等几个老牌势力,却是恍如被打入到了冷宫里。
此时堂内热烈的气氛,不仅与他们无缘,更是几如在活生生的打他们的脸!
谁能想到……
老七这个小王八羔子,手里竟然有着如此犀利的利器,根本就没咋费力,竟是直接把官军大半主力都给干趴下了。
这事情还怎么玩?
这边,于先生跟七当家喝完酒,三当家等人一个眼色交流,正准备先找个由头、离开这场让他们坐立不安、非常不爽的庆功酒宴。
一直坐在豹皮宝座上、稳坐钓鱼台的过山风忽然发话了,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
“老三,这会儿我看你们几个都没咋喝呢?来,跟老七喝一杯嘛。这次大胜,咱们即便当不了首席,那怕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可是大好事,得好好庆祝一下嘛。”
“大哥,我,我身子有些不适……”
三当家的刚想反驳。
“嗳~~~。”
过山风却是笑着打断:“一杯酒而已,老三,你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先走一个再说!”
……
“狗杂种!”
“小婊.子养的@#¥@……”
强撑着跟趾高气昂的七当家喝了这杯酒‘低头酒’,三当家一行人回到他们的地盘,登时便是要炸了。
三当家当即便是‘哗啦’接连踹翻了桌子椅子,屋子里马上一片狼藉。
四当家的是个精瘦汉子,与三当家的有五六分相似,明显有着血缘关系,忙道:
“哥,你,你也别生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过山风这庙现在大了,既然容不下咱们,咱们带着咱们的弟兄,去别处便是了,何苦在这里受这个鸟气?”
三当家的眉头登时一皱,看向四当家,俨然有意动之意。
“三哥,四哥,这事情哪有这般容易哇?”
六当家这边却是止不住苦笑。
他也与三当家、四当家有着几分相似感,似乎是表兄弟一般。
见两人都是看过来,他止不住的皱眉道:“大哥,不是,过山风这次怕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要抱那边的大腿。此时那老七又携如此大胜之势,怕,咱爷们便是想走都走不了哇……”
“老六,你,你几个意思?”
三当家登时一个机灵,脸上的刀疤更为狰狞,几如是吃人一般看向了六当家。
“三哥,已经这般,你,你不会以为,他过山风,还是以前那个仗义又义薄云天的过山风吧?人家怕是已经被封了什么大将军了!能让咱爷们毁了他的大好前程不成?”
六当家无奈的摇头苦笑。
“……”三当家登时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四当家这时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一般,忙道:“哥,六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哇。你想,这好几天了,咱们的人,没有一个被派到前面,而且,都缩在那小南寨子里。跟咱们还隔着好几道墙呢……”
说着,四当家和六当家,都是看向了三当家。
“你们,你们几个意思?”
三当家此时也冷静了不少,额头上冷汗都是止不住的渗出来:“你们,莫不是想投官军?这咋成?你们看到,今天官军是啥熊样吧?”
四当家苦笑道:“哥,官军啥熊样咱不管,可他们究竟是官军啊!若咱们不投他们,没人给咱们撑着,你觉得,咱们能干过过山风那帮人?”
说着,他看向六当家的道:“六子,你读过书,肚子里有主意,你来说说,咱爷们还有啥好路吗?”
……
三当家哥几个商议一通,不多时便是达成了共识:“树挪死,人挪活!”
否则。
按照当下这般事态,他们若是不能率先做出反应,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虽说他们都是最早跟随过山风起家的老兄弟,但是,今时不同往昔啊,他们此时,早已经不再是鸟毛都没有一根穷汉子。
现在,哪个不是有着数千两身家,妻妾好几个?
当年,过山风倚重他们,无怪乎是他们兄弟几个,亲族众多,有着充裕的人手。
而现在过山风防着他们,何尝不是他们兄弟几个,亲族众多?
可惜,这数年来,对外的联络权,包括关系人脉,都是被过山风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直到此时他们需要用了,才是发现,过山风早在不经意间,便是牢牢的制住了他们。
“老六,这,这咋办……”
四当家眼睛里已经满是遮不住的恐惧,但转而便是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