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看着李春来一行人越来越近,黑心男面上依然强撑着镇定,却止不住咽了口口水。
想也是一回事,做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在之前时,黑衣男还是有着不少信心的。
毕竟,他手下有二十几号好手,风娘手下也有二十几号好手,又是提前埋伏,这小李三儿跟他们人数差不多,昨晚又是住在窑子里,拿下他们,肯定花不了太大力气。
可等到事情真正要发生、李春来他们都是到眼前、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脸——
黑衣男这才发现,他想的有点简单了……
眼前李春来这帮人,明显都是精锐,个个装备精良又齐全不说,他们的精神状态还很好。
显然,昨晚住在窑子里,似乎并没有消耗掉他们太多活力。
反之己方这边……
昨夜忙活了一晚上,每个人都是累的狗一样……
但事到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黑衣男也只能强自收敛起心神,让自己相信自己,兴许,小李三儿这帮人,都是银枪蜡头、绣花枕头呢?
毕竟,小李三儿可是靠‘偷鸡摸狗’出名的啊。
……
“将军,官道上土被平过,左边山上露着的那一块,似也有人为踩踏过的痕迹……”
李春来等人此时已经逼临员外桥桥头不远,张黄低低对李春来汇报道。
李春来自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缓缓点了点头,一摆手,示意队伍先停下脚步。
队伍马上便令行禁止的停了下来。
李春来对张黄使了个眼色。
张黄转瞬便是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道:“弟兄们早起辛苦,现在便稍稍休息一下,该放水放水,待过了这片林子,咱们便加快速度!”
“是。”
这些弟兄尽是精锐,且早就被布置妥当,马上便看似肆意、实则三五成群、保持着很严谨序列的分散活动起来。
李春来也来到路边放水,目光却是飘向员外桥的官道上。
正如张黄所言,桥上及周边都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员外桥虽是石桥,但这种石桥究竟不是城里的石桥,平日里路过的人又多,不可避免便会沾染上不少泥土。
这个年代,这种地方也不可能有环卫工,久而久之,石桥上便是多了一层土。
正常状态,这等被使用频繁的地方,脚印、马蹄印、骡马蹄子印,包括各种粪便,都是少不了的。
可此时,脚印倒是留着一些,可诸多牲畜的粪便,却是一个没有。
而且,有些脚印,明显在泥土里踩得有点深。
这个时节已经化冻了,早晚天气虽是还有些凉,却绝不会再结冰了,若早上有露水,人踩上去便容易留下脚印。
可正常状态,人的脚印毕竟会是浅的,骡马的脚印才会深。
因为人的体重究竟有限,骡马不仅自身体重大,更是要驮着、或是拖拽诸多重物。
如此,问题就显现出来!
人的脚印怎么会深呢?
答案必定是他们搬了抬了重物!
而这些重物是什么,还用问吗?
包括官道上,这种反常的细节也有很多。
李春来此时,不仅完全确定,那恶毒女人等人,会在这员外桥动手,而且,也能隐隐判断出,他们的人数绝不会太多!
理由有两点。
一,若他们人多,昨晚在镇子外值守的弟兄,必定会带来准确情报,但李春来并没有收到这等情报。
二,这里的诸多细节都在显示着,他们很急,远不够从容。
如果说他们人多,就算着急,却多少也会有着信心与镇定,不会这么潦草。
“将军,卑职带几人先过去探探吧?”
这时,张黄也凑到李春来这边放水,低低对李春来道。
李春来眉头登时微皱,并没有着急表态。
这也是这事情的一大难点,我在明,敌在暗!
此时虽是发现了敌人,但想抓住主动还是有些困难。
已经到此时,这些弟兄们,刚要衣锦还乡,跟他李三爷享受那种胜利的喜悦,怎能轻易折在这里?
就在李春来就要点头同意张黄的请求,让他过去试探的时候——
“哞。”
桥对面,忽然有一辆驴车缓缓驶过来。
驾车的是个老汉儿,驴车也并没有马车般的棚子,而是个地板车,车子上载着他的老伴,还带着不少土特产,似是要走亲戚。
这登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李春来也与张黄相视一眼。
张黄微微对李春来点了点头。
李春来也不再犹豫,示意张黄过去。
张黄马上便带着五六人,快步过了桥,爽朗的笑着对老汉儿招呼道:“大爷,跟您问个路,这附近,哪里有卖吃食的地方,爷们们歇一会儿,想过去买点吃食在上路,就不用耽搁时间了。”
老汉儿忙笑道:“军爷,您不用这么大声,我老汉儿不耳背。您在往前走十几里,就有一个镇子了,哪里吃食不少,尤其是驴肉一绝啊。”
老汉儿显然是在官道边住的久了,而且又一把年纪,并不害怕张黄他们这些大兵哥。
张黄不由也是哈哈一笑:“多谢大爷了,你慢走啊。”
“好来。”
问完路,看着老汉夫妻的驴车走远,张黄忽然一捂肚子,故作难受道:“你们几个,在这边等等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来个大的,等我片刻!”
说话间,便是直接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