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一路急急冲回到山这边,眼见遥远处连绵好几片旺盛燃烧着的火堆,莽古尔泰牙齿都要咬碎,却只能是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可说今晚的事情不对呢!
原来……
那小李三儿竟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他们,他们究竟是怎的靠近粮仓的?!!”
平缓了半晌,莽古尔泰犹如一头深沉的人熊,一字一句的凛冽道。
他此时其实已经猜到了差不多的轮廓,只是,其中有些细节,他还是有些吃不准,也想知道,李春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身边奴才忙急急道:“主子,奴才现在也说不太好,主要是太乱了啊……刚才奴才隐隐听到了一句,他们,他们好像是趁乱、装成咱们的奴才混过去的……”
“我……”
莽古尔泰还想说些什么,眼皮却止不住的上翻,身子一歪,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主子小心!”
好在身边的奴才眼疾手快,忙拼命冲过来扶住了他。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儿,成了,成了啊!真的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与莽古尔泰这边几乎要嗝屁不同的是,青州左营的战阵中,此时却是一片欢腾。
毛文龙直像个孩子一般,兴奋的手舞足蹈。
在李春来说出计划的时候,他便已经是明白,李春来这个‘偷鸡’之策,是有着不弱成功率的。
却是也没有想到,今晚的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的。
“大哥,先别着急庆祝,正面也差不多了。六子,鸣金收兵吧!”
李春来虽也是极为振奋,但脑子依然无比清醒,直接招呼陈六子道。
“是!”
“当当当当……”
很快,刺耳的金声便是剧烈的响彻起来。
饶是前方的儿郎们还没真正打过瘾,却不敢违背命令,迅速如潮水一般退却开来。
随着他们逐渐进入到安全区域,青州左营众人的心终于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大肆庆祝起来。
李春来重重与毛文龙拥抱后,也是无比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此时这般,不说完全解了被正蓝旗怼着的这燃眉之急,却也至少解了多半。
特别是通过今晚的胜利,让李春来的思维、思绪,都是有了一个质的精进!
以前,他李三爷虽然也很灵透,但很多东西,还是太过按部就班了,俗话说便是‘太过老实’。
而今晚,提前布局,正面拉扯,后方偷鸡,几乎没怎么用力,便是取得了之前简直登天都做不到事情的胜利。
人啊,还是要变通啊。
不过,真正冷静下来,李春来又深深明白,今晚的胜利,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能说是他李三爷操作多么玄妙,多么精准,一击而致命。
而是一种全方位因素的混合!
然后,他李春来恰巧踩在了那个关键的点上。
想想吧。
若是没有前面那么多辛苦的累积,莽古尔泰真蓝旗的大爷们,不能真正认识他们青州左营的实力,包括此时铁岭的矿徒、辽南的义民不燃烧他们的能量,牵扯着大局。
他李三爷的计划就算再精妙,麾下儿郎再骁勇,怕也未必就能成行。
还好。
还好啊。
苍天庇佑,华夏的列祖列祖庇佑,他李三爷,把这事情做成了啊!
……
这一夜,注定又是无眠之夜。
青州左营一众儿郎们的欢呼声,直到天色都开始大亮了,这才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此时正蓝旗的几部营地,却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昨晚李春来麾下‘小特种部队’偷鸡的行为,究竟有着巨大的局限性,对他们粮草核心的破坏状况,其实远没有场面上那么大。
毕竟,后金军走到此时,各项规章制度都已经比较完善,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纰漏的。
就算是莽古尔泰这种莽汉,粮草的分散度和防守等级,也都是很好的。
青州左营的‘小特种部队’,只是在外围搞了他们一点皮毛。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那点皮毛对青州左营士气的提升,对正蓝旗诸部士气的打压,却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现在这般状态,就算打下李春来,也根本就不可能吃到什么肉了,正蓝旗诸部的士气早就涣散。
陡然又遭到如此打击,俨然已经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辰时中出头,昏迷了半夜的莽古尔泰这才幽幽转醒了过来。
又哪还有之前的嚣张?
眼睛红肿,眼皮浮肿,嘴唇上更是起了数个大泡。
显然,这股火气对他的打击,绝不算小,便是他都有些扛不住了。
不过强大的战斗本能和意志力,让莽古尔泰还是保留着很不弱的清醒,醒了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奴才粮草的损失情况。
麾下奴才不敢怠慢,忙恭敬对莽古尔泰禀报,他们只是损失了五分之一左右的粮草,问题并不是太大。
莽古尔泰陡然又恢复了斗志,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但派人去叫萨连,把这帮奴才都打发下去之后,他却是一下子颓了,整个人都恍如苍老了好几岁。
还能说些什么呢?
巨大的战略选择的失误,让他不仅落后了其他三大贝勒的进度,正蓝旗这一亩三分地里,怕是都要出问题啊……
他此时也终于有些想明白,为何,皇太极和阿敏没有着急过来怼这小李三儿,而是还在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