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八号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发了疯的二号。
“他是……”二号用颤抖的手指着四号,脸上的惊恐不言而喻。
四号温和地笑道:“你认识我?”
在四号的笑容中,二号将剩下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说道:“抱歉,我……我没想到五号会出局,我……我太害怕了。”
八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他心里,二号是一个已经被残酷现实逼疯了的年轻人。他安慰道:“我们都冷静点,坐下来吧。”
现在的二号,对八号来说毫无威胁。二号根本没搞明白这个游戏多数决的原则,现在就连精神都不正常了。
八号望向了四号,四号对他点了点头。
他们都明白,明天,二号就该出局了。
二号还沉默地坐在地上,四号和八号便向着陆袖和七号的方向走来。
七号向前踏出了一步,将陆袖挡在了身后,问道:“干什么?”
陆袖心中一暖。她对于七号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临时盟友,但在这种情况下,七号竟然打算保护她。这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温暖,但陆袖已觉得弥足珍贵了。
四号笑了起来,他说道:“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他看了看八号,示意他来说。
八号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个……你们也看到了,咱们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多余的线索,我们也很难猜出谁是杀人犯。但我想,你们一定都不愿意出局。你们看,现在已经又两个人出局了,再淘汰两个人,我们就自由了。”
七号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八号见七号有些不情愿,便说道:“二号那副模样你们也看到了,肯定是不正常了,说不定就会随便乱投票了。为了大家好,咱们下一轮把他投出去。四票,他肯定会淘汰。”
七号的眉头依然紧皱,她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最后一轮呢?谁出局?”
八号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用遗憾的口吻说道:“既然我们四个打算结盟,那么剩下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最后一个出局的,显然是对人性感到绝望的一号小哥。
七号沉默了下来,陆袖装作害怕的样子扒着她的肩膀,也默不作声。
四号轻笑了一声,说道:“明天,我们所有人都投二号,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七号仍觉得四号的口吻让人很不舒服。
陆袖躲在七号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俩明天可以不投票吗?我……我不想……而且……而且你们俩投票,足够让他出局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弱,似乎正在为了投票给无辜的人而感到良心不安。
她的不安似乎取悦了四号扭曲的心理,他笑眯眯地靠近了陆袖,说道:“不可以。”
在看到陆袖露出绝望而恐惧的神色之后,他感到非常满意:“这是投名状。我们都害了人,都沾了血,这个团队才能凝固,不是吗?”
四号依然笑着,但那种笑让每个人都不舒服。
就如四号所说的,他们都在一条船上,没有人比别人更干净。
他们都是肮脏的,他们的手上,都沾了血,或者即将沾血。
陆袖装作畏惧地点了点头,七号在前面护住了她,说道:“离她远些,如果你还想明天顺理的话。”
“ok。”四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然后隔着七号对陆袖说道,“明天,你会听话吧?”
陆袖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在了七号的后背里,似乎非常害怕。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会极大地降低四号对她的敌意,相反,他会对让她这样“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做坏事而产生兴奋。这对于稳定局势非常有利。
七号严肃地说道:“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现在,离我们远些。不然我会告诉你们,什么是女人的愤怒。”
四号沉默地笑了起来,似乎见到了非常有趣地事情。
他笑着离开了。
他们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到了晚上,所有人都靠着墙边坐了下来。没有人再进行无味的争吵,这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消耗他们的体力。
七号和陆袖缩在墙角,四号并没有来打扰他们,他似乎更喜欢看人们自甘堕落,喜欢人们自觉地放弃人性、放弃道德。
七号和陆袖靠得很近,她用口型问道:“你会有办法吧?”
她的口型很慢,是为了能让陆袖看清。
陆袖也用口型回道:“先按他们的话做。”
七号点点头,表示明白。
七号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聪明的人,她理智但不聪明,演技也不高明。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位临时队友非常的善于伪装,走的棋也还算高明。她愿意相信她,至少比相信那些景深出了问题的臭男人要好一些。
当夜,陆袖靠着七号睡了一晚。
七号像是她的一个朋友,理智、果断,而且值得信赖。她想帮助七号活下来。
陆袖的脑子里又快速生成了下一个策略,一个可以应对局势的策略。
一夜无言,第二天的上午,众人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二号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了生存的希望,他抱着膝盖坐在牢房最里面的角落里。
跟惹怒一个杀人犯然后被弄死相比,他宁愿选择被粘到墙上。规则里没有说出局以后一定会死,虽然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总比现在就被杀人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