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阵子,大部分时间赵紫澜都要陪着楚綦入宫赴宴,而沈清柔这段时间再也没见过楚綦。
虽然赵紫澜不曾吃醋拈酸,可楚綦也不知怎么,似乎要给赵紫澜脸面似的,再不曾往沈清柔的后院去,赵紫澜见楚綦如此,也越发的用上了不动声色的手段,楚綦只觉赵紫澜上得厅堂入的厨房,内外都可掌控,也算个合格的王妃贤内助了,于是对她也颇为温情似水。
然而楚綦忘记了沈清柔,赵紫澜却还记得。
赵紫澜心中始终有个坎横在那里,想到前世楚綦对沈清柔那般宠爱,她便时刻有种危机感,生怕楚綦这辈子又被沈清柔勾走了魂魄,于是在楚綦不在王府的日子里,赵紫澜这位王妃,就要沈清柔这个妾室好好的给她立立规矩。
这日在王府后花园的花厅之中,赵紫澜少见的将沈清柔宣召了出来,此时仍然是冬寒料峭,沈清柔进了门便乖觉的跪下给赵紫澜行礼,赵紫澜点了点头,却没叫沈清柔起来,花厅没有地龙,地砖冰冷坚硬,沈清柔在地砖上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赵紫澜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握着汤婆子暖手,笑着道,“别的王府都是要立规矩的,可是妹妹这里我却给了妹妹十成十的宽限,整整一个月,也就见了妹妹两次,因此我猜,妹妹一定想在今日把规矩立足了!”
沈清柔面色青白的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然而面对赵紫澜这幅故意刁难的样子,她却绝不敢吭一声,时至今日,她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二小姐了,不仅如此,她流落在了成王府中,从前还有些欣赏的楚綦对她不闻不问,根本就是冷酷无情之人,而这个新晋王妃,却掌握着她在成王府的命脉。
悲凉涌上心头,然而沈清柔想到在那庄子里的苟且,又生出了满满的不甘,连庄子里的事她都可以忍受,还忍受不了赵紫澜的折磨吗?于是沈清柔垂着头,“是,妹妹在姐姐面前立的规矩太少了,妹妹心中很是惭愧。”
赵紫澜看着沈清柔没脾气的样子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懂事。”
沈清柔仍然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辩驳,赵紫澜眯了眯眸子,见沈清柔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反倒是不能消磨她心底的怒意,然后好好一个人,她也找不到理由惩处她,如今她刚刚和楚綦成婚,还不好闹得太过,反倒有损她在楚綦面前的形象,于是赵紫澜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婢,“还不把姨娘扶起来。”
雪雁立刻上前将沈清柔扶了起来,沈清柔跪的膝盖发疼,站都站不起来,赵紫澜看着她这样子,有些嫌恶的道,“算了算了,把她弄走吧。”
侍婢扶着沈清柔离开,雪雁担心的道,“王妃,这样做,她不会私底下去找殿下告状吧?”
赵紫澜哼了一声,“没看到殿下都不爱去后院吗?”
雪雁点点头没敢多说,眼底却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