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这一路上,沈清曦都没有机会和楚烨说话,大部队人太多,且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曦也不可能和楚烨单独说话,黄昏时分,大部队回了京城,楚烨自然是直接回了秦王府。
楚烨封王之后,在外面便有了王府,只是楚烨偶尔住在宫中,也不知何时才在王府,可他到底是自己一个人住,沈清曦想着,若哪日得了好机会,倒是可以去秦王府看楚烨。
他们去大猎,回来的这样快,便是老夫人都没有想到,待到了相府,老夫人便令他们在止水居说话,到了止水居,老夫人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还没到十天就回来了?”
往常大猎,至少也得要半月,算上来去路上用的时间,怎么都要半个多月,可如今也太快了。
老夫人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自然有自己的见识,沈怀便道,“的确出事了,七殿下在大猎之上遇刺,受了伤,皇上因为此事雷霆震怒,正在彻查此事。”
老夫人听的一惊,“七殿下遇刺?”
沈怀点了点头,“是,不仅如此,眼下,还查到了太子的身上,据说刺客身上有东宫之物。”
老夫人一惊,“什么?有东宫之物?”
沈怀点点头,“是的,不过到底如何,眼下还没个动静,皇上只怕心底也在挣扎到底如何办才好,太子毕竟是太子,何况还有皇后在旁求情。”
沈怀至今都不知道沈清曦也经历了那夜的血腥,而听见他们说话,沈清曦也并没有插言,只是镇定的听着。
老夫人叹了口气,“如今这争斗的越来越烈了,历朝历代,皇子夺嫡都是要血流成河的。”说着,老妇人瞪了沈怀一眼,“你可要稳着些,这种非常时刻,可不要轻易投靠了谁。”
老夫人这叮嘱,若是放在从前,沈怀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可如今朝局变动,沈怀倒是能听进去几分。
便道,“母亲放心,我心里有数,如今局势不妙,我就做个直臣,忠于皇上便好,至于最后谁得了帝位,也不是我能管的范畴,且看几位皇子如何争斗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这样,如今咱们只需要明哲保身便好了,别的,咱们管不了,也无需管。”
沈怀颔首,看了沈清曦一眼,眼底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沈怀道,“清曦也到了说亲的年岁,母亲可有想法?”
从前的沈怀,是一心奔着皇室去的,只想着女儿嫁入皇室,他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更替沈家挣下累世的富贵,然而如今太子妃已经定了,他反倒是不敢再往别的皇子身边凑了,而如果要做太子侧妃,眼下的局面却也有些不明,于是沈怀反倒觉得有些难办,可如果只是嫁给寻常人家,沈怀又是一万个不甘心。
老夫人沉吟一瞬道,“这事我有在考虑,不过也不必很着急,把曦丫头多留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