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杨这话,孙灵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提议去后山的又如何?!”
沈杨叹了口气,“你先不要生气,你好好听我分析,我都问了,事情的确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那宝相寺的香,的确是有祛除毒蜂的作用的,而当日是你提议去后山的,你提议的事,大侄女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了然后想要害你们呢?她从哪里准备害你们的东西?”
“我问过知客僧师父了,他说,除非在身上抹了吸引毒蜂的东西,不然,那些毒蜂不可能追着你们蛰咬,你说大侄女害你们,那这吸引毒蜂的东西是什么?她如何提前准备?还有,当日你们这么多人一起下去的,毒蜂可是大侄女惊动的?!”
沈杨提的这些问题,的确是个问题,因为到现在,就连孙灵珺都想不通那一日沈清曦是怎么做到的,可她就是知道,一定是沈清曦!肯定是沈清曦!她吩咐人准备了吸引毒蜂的东西,可那东西明明是弄在沈清曦身上的,最后被盯着蛰咬的不是沈清曦而是她们母女,孙灵珺知道,一定是那东西到了她的身上,然而怎么可能呢?!
她看的清楚,只有沈清曦一个人用的圣水和她们不一样。
可这些话,孙灵珺是没法子和沈杨说的,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孙灵珺咬了咬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夫君,那你就是不信任我了?!你不信我和韵儿的话吗?你看看韵儿的脸,都成了那个样子了!我们难道还要骗你不成?!”
沈杨连忙起身拉住孙灵珺的手,“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或许是别的做的,大侄女如今好不容易回了相府,我不能冤枉了她。”
孙灵珺一听,眼底立刻生出了恼怒之意来,她一把甩开了沈杨的手,“你不能冤枉她,你就要看着咱们的女儿变成那个样子吗?!我说了就是她,为何你不信呢?!”
沈杨叹气,“我总要把那日发生的事,一件一件的问问清楚才好啊。”
孙灵珺咬了咬牙,“你问,你要问多久?!是不是要问到韵儿心如死灰才罢手?!韵儿这些日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不为了我,你也要为了她着想,若是不能给韵儿报仇,让韵儿这么白白被害,韵儿只怕一辈子都不愿意走出那个屋子!”
孙灵珺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是表演,亦是真的气愤伤心,沈杨,她十多年的夫君,什么时候才能为了她将那些理智都丢掉?!
沈杨见孙灵珺哭,一时也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惜,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平白受了委屈的,他便道,“你别急,我没说不报仇,只是这件事总要弄个清楚,免得随便冤枉了别人不是,你不要生气,我明日再去一趟宝相寺,好好的问问当日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是一定要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孙灵珺看着沈杨这般,满心的怒火和失望无处发泄,想痛骂沈杨,可她又知道,沈杨这样的性子,骂了也无用不说,可能还会让他起疑。
孙灵珺还算有两分理智,便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信夫君,只盘夫君莫要让我失望才好,你要去查,便去查就好了,等你查清楚了,若是不敢出头,我可是一万个不依的!”
沈杨立刻颔首,又道,“什么叫不敢出头?!我有什么不敢,若真是大侄女,我可是她的长辈,我还要大哥和母亲一起惩罚她才好。”
孙灵珺点了点头,这才不说话了,沈杨不太会哄人,却还是上前道,“好了夫人,我知道你的苦楚,如今我回来了,这件事我一定调查的清清楚楚。”
孙灵珺“嗯”了一声,又道,“你去陪陪韵儿吧。”
沈杨也想到了这一茬,便道,“那你可莫要哭了,我去看看女儿。”
孙灵珺颔首,沈杨这便往厢房而去,沈杨前脚踏出门,后脚孙灵珺面上便生出恼怒之色,咬了咬牙,孙灵珺喊了一声“于妈妈”,转身便进了内室。
于妈妈走到内室的时候一颗心是吊着的,因为刚才老爷和夫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耳边,她知道,此刻的夫人一定气恼极了。
果然,于妈妈刚走进门,孙灵珺便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你都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夫君,我受了委屈,他不想着为我报仇,却还说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这十多年的夫妻真是白当了!”
孙灵珺越说越气,便忍不住的道,“这么多年,他在湖州一个芝麻小官,而我,我可是庆国公府的嫡小姐,我跟了她,十年如一日的为她生儿育女,我姐姐做了贵妃,我往常的品貌可是在她之上的,如今,我却被她比到了泥里,可是我说过一句什么不满了吗?!就这样,他还不知道我的好,都说他性情耿直忠正,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废物,这么多年,做官做不上去,在家里也争不过沈怀,就好比许多年前,喜欢的宋氏也被人抢了去,他这样的性子,根本一辈子做个懦夫……”
于妈妈听的面色大变,“我的夫人哎,您可小声点吧,这话要是被老爷听到了,您还想过不想过了,您消消气吧,老爷的性子这么多年没变过,您应该知道的啊!”
孙灵珺气的双眼通红,“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满以为他总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天真的,谁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却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当年……当年真是我看走了眼,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