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适时刷一下存在感:“是啊皇上,太子殿下打仗的时候受过更严重的伤,现在不也好了嘛。”
其实她还想说祸害活千年,努力忍住了没说出口。
皇帝拧紧眉心,问道:“你说太子这病需要一处僻静背阴的地方休养,此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臣敢保证,只要按照臣的办法去做,不消三日,太子殿下的病即可好转。”
纳兰溪信誓旦旦。
皇帝年纪大了,这么熬夜熬下去身子确实受不住,便站起来缓缓道:“三日后,若太子的病情没有恢复,你这颗脑袋也可以搬家了。”
纳兰溪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
燕桃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她琢磨,其实墨时渊是天生就有反派暴君的基因吧,只不过他爹把阴暗的那一面给隐藏起来了,装明君装了一辈子,也就偶尔露个馅。
又或者说,当皇帝的人压根没几个善良的,只看黑化的程度轻重而已,毕竟权力永远都是腐蚀人心的最佳毒药。
要不,怎么会有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呢。
燕桃深沉的想着,突然就听到皇帝又说:“不止是纳兰溪,若今晚太子再出什么状况,你们所有人统统都要掉脑袋。”
燕桃:“?”
她怔怔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那岂不是也包括了她??
“你丫的,为什么非要把我拖进来!让我静静在外面跟香代柔她们一起罚站不好么!”
燕桃立刻跳起来猛锤纳兰溪的头。
纳兰溪赶紧逃窜,“徒弟打师父,这是有违天理,要遭雷劈的!”
“谁叫你这么坑,被雷劈之前,我先劈了你!”
燕桃拳打脚踢。
她好不容易在反派的压迫下苟活至今,结果一下又被纳兰溪拽上了死路。
蓦地,榻上传来两声咳嗽,墨时渊睁开眼眸,冷声道:“别吵了,很烦。”
燕桃赶紧停了手,飞身扑到床前,拿出小手绢轻轻给墨时渊擦额头,“不吵了啊,殿下安心歇息吧,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说出来哦。”
纳兰溪:“他又没有流汗,你给他擦什么。”
燕桃表示她这是在给病患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感觉到温暖从而康复得更快,不懂就闭嘴。
墨时渊忽然握住了燕桃的小手,哑声道:“我没事。”
“额,可是你脸色很白,眼睛上还有血丝诶。”
燕桃凑到墨时渊的枕头边,仔细观察他。
“……”墨时渊感觉到小姑娘热热的呼吸。
靠得太近了。
她难道是他养的猫么。
“现在脸好像变红了一点。”燕桃说。
她还想伸出另只手去碰一下,被墨时渊中途拦截,沉声制止:“别乱碰。”
“哦。”
燕桃只好悻悻把爪子抽回来。
现在墨时渊就是她的命,可得好生伺候着,不然她就没命了。
“纳兰,你带那些人出去。”墨时渊闭上眼,低声道,“留她一个就行。”
“遵命。”
纳兰溪耸耸肩,揉了揉刚才被燕桃掐得发疼的脖子,和宫女太监们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