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微微眯起寒眸。
出去的是哭包,回来却换成了另一个人。
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哭包偷懒了。
“殿下,让臣妾伺候您洗漱吧。”
香代柔怯生生道。
她心里很忐忑,毕竟太子并没有召她,她这般不问自来,若是再一次被打出去罚跪,那也是活该的。
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都已经在外面守候了一夜,倘若不让太子知道她的情深义重,那这一整晚的苦岂不是都白挨了。
于是,香代柔佯装不经意的抬眸,以恰到好处的角度,让墨时渊看见她发白的脸颊和深深的黑眼圈。
果不其然,墨时渊淡淡开口问:“在外面守了一晚?”
香代柔心中窃喜,表现得更加楚楚可怜:“臣妾见不到殿下安好,心里实在难受,如果殿下不见我,那我即使在外面守上两晚,三晚,亦是心甘情愿。”
她相信,没有哪个男子看见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深情会不感动的。
墨时渊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立刻把她赶出去。
他冷冷看着她,淡漠无情的视线比初冬的风还要刮骨,等香代柔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来了,他才慢慢说道:“孤要去琉璃寺静养数日,你也随同一起去罢。”
“臣妾遵命!!”
香代柔喜不自胜。
差点激动得把水盆也给打翻了。
她想起来自己是要伺候太子洗漱的,慌忙用颤抖的手拾起帕子,躬身上前。
“不必。”
墨时渊却没有让她贴身伺候。
不过,香代柔并不介意,她站在太子身边,心里已经足够高兴了。
谁说只有燕桃才能陪伴太子左右?
现在,她也拥有了随行侍候太子的资格!
呵,燕桃那呆瓜脑袋,拿乔拿过了头,非但没有成功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筹码,反而让太子殿下感到厌烦,从今儿个起,那位第一美人算是正式失宠了。
墨时渊洗漱完毕,神色依然是有些病恹恹的,瞥了香代柔一眼,冷道:“你可以回去收拾行囊了。”
“是。”香代柔福身,退了出去。
她从太子寝殿出来的时候,满脸傲气,俨然已把自己当作东宫的新任宠妃,扫视其他妃嫔的时候都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气息。
“姐姐,殿下的情况如何?”
众良媛良娣赶紧迎过去。
香代柔轻声道:“殿下身子还有点虚弱,但大体应是无碍了,他说要带着我去琉璃寺静养数日,这段时间便劳烦妹妹们操持好东宫各苑的事务,莫要再让殿下烦心。”
“殿下他……他要带姐姐同行?”
众人都一脸难以置信。
她们现下已经习惯了燕桃在东宫的特殊地位,没想到竟然又让香侧妃抓住了机会,成为太子新宠。
前段时间,这位主儿还被罚跪在文华殿外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
香代柔很享受众妃嫔震惊艳羡的目光,心里想着谁叫你们不长脑子,在殿外吹一晚冷风不就是为了能抓住这个时刻么,难道还真做戏给那些太监宫女看不成。
“我要回去收拾一下行囊了,各位姐妹自便。”
她像是斗胜的公鸡,昂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