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寻思,燕桃就算睡得很饱,每天也够呆呆的了。
“啊,这地板太冷太硬了,我还是不太习惯在这种地方睡呢。”
燕桃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又一个抽抽醒过来,便开始小声嘟囔。
墨时渊,“……”
他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若是睡不着,母后便会给他唱一段好听的歌谣,旋律悠扬动人,每回听着都能很快入睡。
到现在,他还对歌谣的旋律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即便他记得很清楚,也绝对不可能唱给燕桃听,哄她睡觉的。
燕桃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道:“殿下,你在塞外呆了那么多年,应该有不少故事吧?能不能给我讲一两个有趣的,哄我睡。”
墨时渊:“你还挺敢说。”
偷偷跑到长安宫来,他没有把她丢出去已经算不错了,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让他讲故事哄她睡觉。
此等脸皮和胆量,在宫中堪称一绝。
燕桃双眸充满倦意,水蒙蒙的看着他,“看在我给先皇后送了一份生辰贺礼的份上,你就给我讲一个叭,不然我今晚睡不着,明天会很难受的。”
熬夜通宵的苦,谁尝谁知道。
墨时渊却把她打呵欠留下的泪水误认为是委屈得快要哭了。
他不禁感到微微头疼,倘若再拒绝这只哭包的请求,恐怕她要当场泪崩,将长安宫安宁祥和的氛围破坏得干干净净。
今晚对他而言,是每年难得的清静冥思时间,绝对不能被哭包摧毁了。
墨时渊只好冷声道:“我经历过的故事若是说出来,只会更让你感到害怕睡不着,而且你定然不敢再和我同盖一张被子。”
燕桃:“你别说那些恐怖的,说点开心的嘛。”
她不信,这么多年真就没点能让反派感到开心的事。
墨时渊沉思了许久。
等燕桃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他才缓缓道:“你并不是第一个敢这样靠近我的姑娘。”
燕桃:什么!
她立马双眼瞪得如铜铃。
你要是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燕桃倏然抬起头,把下巴搁在墨时渊的肩膀上,一双桃花眸深深看着他,“殿下,此话从何说起啊。”
墨时渊淡淡道:“很久以前,有个叫萧舒的女子……或许是伏戎族,或许是东流族,我记不清了,她也跟你一样不怕我,经常寻着理由来找我,见我没有地方住,便天天游说我去她的家。”
燕桃眉心都要拧成川字了:“她和你一般大吗?”
墨时渊:“应该比我大个两三岁罢。”
燕桃很想咬手绢,但这会儿腾不出手来,她只好噘起嘴,继续凝视墨时渊的侧脸。
竟然还是个年上的姐姐。
温柔又善良,还爱照顾人的大姐姐,应该没有哪个小男孩能抵挡得住吧。
呜呜呜。
燕桃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总之有点不开怀,甚至开始后悔让墨时渊讲故事哄自己入睡。
就让反派的过去充满神秘感不好么!
“那最后,你有没有去她家??”燕桃问。
“去了。”墨时渊微微低头,看向那张写满纠结的小脸,“我想看看她家有没有什么能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