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哪儿是哪儿啊?”呼延王爷彻底糊涂了。
云龙伸手把两个荷包里的字条掏出来,递给呼延王爷,解释道:“这是宋太后分别给我和紫冰的荷包。据说里外都是一模一样的。我的里边写的是尹眉萱的信息,可紫冰的里头,却是这句断情的话。”
“是你——”呼延王爷明白过来,拿着纸条冲叶夫人道。
叶夫人知道兰馨在,她没法抵赖。她忖度着认下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理直气壮道:“没错。是我让兰馨写的。我不喜欢紫冰当我的儿媳妇,我想让她知难而退。仅此而已,怎么了?”
“你——”呼延王爷是很中意紫冰的,气恼地指着叶夫人:“哪有你这样做娘的?”
叶夫人嘟囔道:“我是不喜欢她,她受伤那是她没福气。”
“她分心受了伤,是跟你扯不上关系。可是,娘,你告诉我,第二次为什么还派人用花溪草去害她?”
“你可别浑说,我可没有。”
“经历过我受伤那次的人都知道,花溪草一旦遇上伤口,就会导致大出血、性命不保。”云龙痛心疾首道,“所以你私下让吴良去……”
呼延王爷觉得这件事像是一个蜘蛛网,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人:“吴良是谁?”
云龙回头吩咐道:“霁雪,你说说吧。”见霁雪难以启齿,云龙又道:“紫冰命都差点没了,你就不要顾及那么多了。”
霁雪点点头,沉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旧事重提:“王爷、夫人,吴良以前在咱们府里做过一阵工。有一天,他……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正好兰馨姑娘撞见,才救了我……”
“后来闹到我娘那儿。吴良哀求放他一马。”云龙接过话茬儿道,“正好爹派人去给紫冰送补给,娘就派了吴良去。花溪草弄的紫冰伤势加重,方丈无奈只能先止血。紫冰体内的狼毒无法清除,直到现在还时常发作。”
“你个毒妇!”呼延王爷大怒。
叶夫人一看王爷动了大气,忙辩白道:“我没让害她!谁知道她怎么受的伤?”
“吴良一直劣迹不断,现在就关在中牟县的监牢里。我昨天已经去问过他了。他也都承认了。”
呼延王爷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拿刀来。”见门外没有人动,又吼道:“谁敢不听,我军法处置!”
兰馨一看这架势,忙过来扶住呼延王爷,焦急地苦劝道:“姑爹,姑妈糊涂。还请姑爹看在两位表哥的份上,饶她一次!”
云龙并不理会,踱步到叶夫人跟前,恨声点点道:“就算你不能爱屋及乌,可为什么非要把她置于死地?”
叶夫人对云龙多年的不满也被激发出来:“为什么?就因为没有娶她,你这么多年给我过好脸色吗?都是因为她,我们才阖家不宁。就是因为这,我才坚决不让她进门。我是你娘,我都是为你好!”
呼延王爷直冲叶夫人吼道:“你下手害紫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也是别人的孩子?”
“王爷?”下人把呼延王爷的跨到拿来了,却战战兢兢地一旁抱着不敢近前。
呼延王爷大步流星地过去就要拔刀,兰馨忙跪下拦着:“姑爹,别的不看,就看我吧。”
动静闹得这么大,云祥夫妇也知道了。梅影是儿媳妇,身份不大适合参与,就留在房间照顾孩子,一再嘱咐云祥:“你千万别急!遇事多劝着点。”云祥嘴上答应着,身体已跑出了房门。
紫冰的事,云祥断断续续知道一些片段。那个貌似紫冰的凤凰出现,他一直认为背后一定有阴谋,没想到紫冰本身就背负着不堪回首的过往。
云祥快步进了正堂,见堂中乱成一团,忙跑过去拦住呼延王爷:“爹,有话好好说!”
云祥见云龙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喊道:“大哥,还不来劝劝?”
云龙仍是不动,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劝,今天就不会说这些。”
云祥见他面容沉定,身上却有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云祥无奈,只得用力夺下他爹手里的刀:“爹,你先坐下,别急别急!”
云祥兰馨两个人好容易才把呼延王爷按到椅子上。叶夫人自然是看到了云龙的表现,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白生了你!”
云龙反唇相讥道:“你进宫去告发水犹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儿子?”
呼延王爷喘着粗气,手掌重重地拍到桌上。堂中骤然安静下来,只事这短暂的安静比适才的吵闹更加尴尬。
好一会儿,呼延王爷反应过来问:“云龙,你说水犹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