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我表现的怎么样?”狄青脆生生地问道。
紫冰难得地笑笑说:“这事儿,没人比青儿更好了!”紫冰搂着他关切道:“刚才害怕吗?”
“我才不怕呢!”
“就算不怕,往后还是得小心,啊?”
“我听姑妈的。”
听着狄青自豪的声音,红豆按着伤口,趔趄几步,指着狄青道:“我没想到,你们换成了狄青……”
狄青高傲地把头一扬,对红豆道:“不是换成我,是从一开始就是我。”
紫冰走近说:“不妨开诚布公地告诉你。从一开始,整个事件就是为你而设的。”
“姑娘?”祾瑞惊诧地叫道。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红豆倔强地问道。
“你第一次把桢儿关的那个地方,下属中知道的只有五个人。姐姐记性很好,什么时候告诉过谁,她记的一清二楚。”紫冰冷笑道:“你以为可以借此陷害我,其实也暴露了你自己。”
见红豆没有说话,紫冰又道:“说说吧,为什么投靠萧唤风?”
红豆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趔趄了几步。祾瑞忙扶住她。
紫冰瞟了一眼,问:“祾瑞不好吗?”
红豆挣脱了祾瑞的搀扶,道:“他再好不也是个下人吗?我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紫冰反问道:“你是觉得在南清宫委屈你了吗?”
“我跟你做一样的事,凭什么你就让人念念不忘,我就得当个影子?”
紫冰默然了片刻,抬头恳切道:“当初让你躲在暗处,是我考虑不周。抱歉!你可以怨恨我,只是何必作践自己呢?”
“哼——我不过是输了。要不是……”
“你还真以为萧唤风会娶你?你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见红豆不信,紫冰冷笑道,“他除了给你金银,可曾给过你任何有情义的许诺和信物?他拉拢你也是因为你是南清宫的人,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告诉你,他在辽国一妻三妾,根本没有把你放眼里过!”
红豆明显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歇斯底里道:“我想过的好一点有错吗?有错吗?”
“你不愿意当影子,可以说。你可以像茱萸一样找个真心相待的良人嫁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茱萸有什么好的?嫁个不入流的小官,连个贵点的首饰都买不起……那皇后出身还不如我呢,不是照样当了皇后?哈哈……我就是差了一步……天不佑我,认命了。”说完,红豆紧紧握住插在腹中的短刀,拔了出来。狄青功夫有限,也并没有刺中要害,原不至于要命。红豆灰心已极,瞬间把刀又插进了自己胸口。
“红豆——”祾瑞惊叫着接住她。
红豆冷笑一声,腾出一只手狠劲地把祾瑞推开:“没出息——”厌弃之情溢于言表,至死也没让祾瑞再扶她。
紫冰道:“她的心未免也太高了!”
祺瑞接道:“只是才能配不上野心,难免走错了路。”
狄青一旁朗声道:“就算是有能力,也不能为了点富贵出卖本家,出卖故国啊!”
紫冰笑道:“青儿当真是赤子之心!”
紫冰抚着地狄青的肩头欣慰了一时,回头见祾瑞仍抱着红豆的尸体一动不动,不咸不淡地扔下两句:“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都是寻常。人心不古又何足为奇?城门要关了,收拾干净回去吧。”
回到南清宫,八王见众人安然无恙,知道事情已经办妥,笑道:“大家都辛苦了。厨房里热着晚饭,都去吃点再睡。”
狄青因为立了功,欢欢喜喜地先奔厨房去了。祺瑞见紫冰有话要跟八王说,就抚了抚祾瑞的胳膊,示意他先走。两人刚走出两步,就听紫冰在身后冷冰冰地说:“关他两天,不准给他饭吃!”
祾瑞听到,忙回身过来,低头道:“我错了。”
八王对紫冰历来是纵容的,尤其最近这些天,什么事都顺着她。见祾瑞认错,八王笑道:“祾瑞都认错了。”
紫冰毫不退让:“他不知道错!”
八王制止道:“过分了啊。”
“过分?等到他愚蠢的痴情把整个南清宫拉下马,你再跟我说过分!”
紫冰这般疾言厉色,让八王一时也没了解围的话。八王见祾瑞脸色刷白尴尬的没有立锥之地,道:“祾瑞跟我这么多年,还是信得过的。”
紫冰明白八王在给祾瑞台阶下,就转过身对祺瑞祾瑞,缓言道:“南清宫能保多年,便是八王事事谨慎。你们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不小心,就会带累一方,甚至满盘尽输、天翻地覆。”
祺瑞道:“姑娘总是比我们看的通透。”
“你们身在棋盘,恋战多年。难免会一时放松警惕,我不过是身为弃子多年,多些旁观者的清醒罢了。”紫冰望着祾瑞道:“给你三天,好好收拾收拾心情。吃饭去吧,都饿了。”
一夜无话,只是在书房的八王听了半夜紫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直到快四更才渐渐安稳。紫冰的病,八王心里有数,他做了些准备才开始下手。
次日入夜,八王只叫祺瑞掌灯,悄悄地来到清逸斋。荷香已经等在门口候着:“王爷,姑娘已经睡熟了。”
八王让祺瑞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准进。”
“是。”
八王正要进门,还不放心地又问荷香一句:“我给你的杏木香放了多少分量?”
“都是按王爷吩咐的。已经熏了半个时辰了。”
“好,走吧。”
八王轻声试探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