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过周青周怀山几次,每次是如何陷害的,每次陷害完又是如何赔偿的。
周青带来的那个小厮,绘声绘色的讲的清清楚楚。
当小厮讲到周怀海买通宣府知府,妄图陷害周怀山考场作弊那一段时,整个现场都沸腾了。
为什么买通知府的人,现在还好好地在京都逍遥。
难道不应该坐牢吗!
这可是篡改学子的人生轨迹啊!
一旦让他得逞,学子十年苦读付之东流不说,从此,人生将被彻底改变!
也许,一个能成为朝堂柱石的人,就被他毁了一辈子,只配做个庄稼汉。
不仅毁了他,连他的子孙后代都毁了!
当权者,难道就能为所欲为到如此地步吗?
有钱有权,难道真的就能藐视王法随意毁了别人一生吗?
法律难道只是给他们这些屁民准备的,只是用来约束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吗?
凭什么!
这件事,虽然与外面的百姓无关,但是,结结实实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共情。
他们仿佛不是要替周怀山讨一个公道,而是要替这天底下所有的学子所有的老百姓讨一个公道。
大家都是老百姓,谁知道哪天就倒霉透顶,成了当权者的踏脚石。
公堂外,百姓们犹如被点燃的炮竹,一发不可收拾。
京兆尹饶是为官几十载,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叫什么!
这叫民愤!
他不过就是卖了端康伯府三小姐一个人情,打算吓唬吓唬从小地方来的村妞儿周青。
这怎么
还惹出这种大案子了!
京兆尹看向端康伯府三小姐。
三小姐一张脸,面色难看至极。
“还有这种事?”
她眼底冒着怒火,盯着孙氏。
孙氏吓得浑身发颤,“没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都是假的,她冤枉我,冤枉我,快让大人抓了她。”
三小姐捏了捏拳头,克制住要抽孙氏一巴掌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看向周青。
“一百两,是吗?”
周青点头,“对。”
三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从荷包中抽出银票,面额二百两,三小姐接了递给周青。
“不用找了。”
周青拿着银票,轻轻一笑,“只怕,还不够。”
三小姐眉峰一凌。
周青就道:“周怀海买通前宣府知府欲图陷害我爹,这件事,周怀海并没有给予赔偿。
按照这上面的约定,他需要赔偿我爹,五千两。
所以,三小姐要一并支付了吗?
那就还差四千九百两。”
周青平静的看着端康伯府三小姐。
端康伯府三小姐靠近周青,面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是故意的。”
周青挑眉,“你们不找茬,我纵然故意,也没有机会。”
“你以为我端康伯府就这么好惹?”
周青后退一步,“不敢!所以,给钱吗?”
孙氏朝着周青一头撞了过来,“死丫头,我今儿和你拼了!你到底要把我远哥儿害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
周青躲开孙氏,朝京兆尹道:“当堂行凶,大人,管吗?”
京兆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卖这个人情!
看看现在惹得这一身骚!
“放肆!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手中惊堂木连拍几下,虽然震慑不住外面沸反盈天的民闹,但是,震慑住了孙氏。
孙氏惊恐的看着京兆尹,搓着衣角朝三小姐那边挪。
三小姐铁青着脸朝京兆尹道:“今日之事,是红莲与孙氏勾结羞辱周青,大人如何惩治,不必顾及端康伯府。
按照契约赔偿一百两,我已经赔偿过了。
至于周青所言的考学一案,那时候周远与我,尚未成亲,这件事,我不了解,不便下结论。”
说罢,三小姐朝着京兆尹一福。
“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父亲,就不留下来了。”
京兆尹颔首,正要说话,周青却是身子一横,挡在了三小姐背后。
“三小姐这就想走吗?只怕还是不太可能。”
端康伯府三小姐看着周青,默了默,道:“红莲虽然是我的婢女,但是并非我指使她做出如此事情。”
“我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拦着我?”
周青就痞笑道:“当然有!周远有多穷,我一清二楚,但是,周怀海赔偿给我的那些银两,周怀海在清河县置办房产的那些银两,全部都是周远给的。
我想知道,这些银两,从哪来的?
按照三小姐您的话说,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成亲呢!
所以,也就必定不是你给的了。
而他一个京卫营的普通巡卫,俸禄没有这么多吧。”
“我孙子有本事赚钱,你就嫉妒眼红要害他,你不得好死!”孙氏又急又气,朝周青扑来。
这下周青没躲。
让孙氏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
打完,孙氏还要抓着周青再打,周青却是转头朝京兆尹道:“当堂行凶,大人,请问是什么罪?
这个,不用民女再提供人证物证吧?”
京兆尹只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周远这个奶奶,脑子有病吗!
惊堂木一拍,“来人,将孙氏给我拿下!”
立刻便有两个差役上前,吓得孙氏哇哇就乱叫,“三小姐,三小姐救我,三小姐。”
端康伯府三小姐被孙氏吵得脑仁疼,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