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是懂法的人,知道不能动私刑,也没必要。
但是不妨碍他要把张勤多绑一会。
“忘恩负义的东西一会儿送乡派出所我不动你,但是,你别想舒坦”开口就是骂,不骂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张勤害怕了,他发现怎么自己连这个小山村的人都无力对抗。
他再一次服软了,胸中恶气化作委屈,想起这段时间的连续不顺,也想起了死去的老爹,往事历历在目,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书记示意给他松绑,但是搜了他的身,确保没有伤人的凶器,又安排那俩人在一边看住。
这才稍缓了语气,“现在哭有个屁用你爹死的时候你都不回来,你现在回来做什么方校长为了支援你,家里砸锅卖铁,凑点钱给你,你就这样对他你他娘的是不是人你良心喂了狗了”
张勤由低泣改成了嚎哭,“我也想回来啊,不怪我啊”
“你把方校长号码拉黑,不接他电话,又是为什么就算你当时有事,难道还天天有事半年多时间你就抽不出一点空来”
张勤继续嚎哭。
孩子们围了一圈看热闹。
大人们也围了一圈,看热闹。
像公审大会。
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方校长过来,语气仍旧冷漠,“当年,你是这个教室里最聪明的孩子,全村人拿你当宝。你爹更不用说。
为了给你凑钱在沪上买房,他隐瞒自己的病情,一直到死。
山村里有多穷你比谁都清楚,就算把整个家卖掉,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说不出来钱没了再挣的话,因为有时候钱就是命,没钱就等于没命。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既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讨好你的婆娘,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们可以当做从来没有你这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村里人没文化,在一边讨论,“什么逼人是骂人的话不”
“可能多多就是她在外面找的婆娘吧”
“方校长很少骂人啊,这是逼急了,连他婆娘都骂。”
“我怎么听着意思不太对啊。”
“叫我说,上去抽一顿好的,还是小时候打得少了。”
“别吵吵,听老方讲。”
方校长摆摆手,“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王书记还不罢休,“走可以,把欠的大伙的钱还上。你读书时候借的钱,你买房时候借的钱,你爹办丧事大伙出的钱。”
张勤负罪感稍轻了点,谈钱就好办。
肉痛比着内心的折磨要好受一点。
张勤走了,留下了五万块钱,其实借的没那么多,他可能觉得多放一点能让死去的老爹不在梦里追杀自己吧。
张勤没回沪上,也没去临海,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件事本来跟方程恩没啥瓜葛了,他也不清楚发生的这些事情。
但是姚灿河打了电话来,说陆明远已经安排了人开始在村里新建小学校舍,顺便把他听到的隔壁村的这件奇事讲给方程恩听。
方程恩才不管这个张勤的事情,他关心的是陆明远捐建学校之后,是不是会立刻提出要找白梨花
果然。
方程恩刚跟姚灿河通完电话,就看到陆明远的微信消息。
“我已经捐建了一所小学,现在可以见到去见白梨花了么”也难为他一直憋着这么长时间,直到兑现了承诺,这才开口。
要不说成功人士总有常人做不到的特质,比如说忍耐。虽然追女孩子这种事情忍耐多了可能就追丢了。
方程恩对陆明远的态度改观不少,有钱又帅,但是没有采用不正当手段,保持了风度和耐心,看来是真的喜欢白梨花。
这个事情方程恩没法做主。
得看白梨花自己的意思。
方程恩将情况跟白梨花说了,白梨花思考了一下。
其实她这段时间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之前执念中就一直在寻找仙人,现在入了万灵门,修习了真经,没了那份执念,心性变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也就发生了变化。
“要不,你让他来找我吧,总要说清楚才行。”
方程恩通知了陆明远,这家伙快速赶到方程恩说的地点。
白梨花正和李渔、狸狸在广场上陪老头老太太聊天听故事。
最近他们也比较麻烦,现在听故事的人多起来了,很多小伙子也围在那里听故事,眼睛都定在白梨花身上。
也有些人还想购买产品,比如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长发长脸男哥,凑在一边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我也有故事,怎么收费的”
“你的故事得两万块。”
“为什么他们的才一千,我的就两万”
“你的故事值钱。”
“我的故事不值钱,不对,我的故事不要钱,也不是,什么样的故事便宜,我说个便宜的,你们帮我做一下。”
狸狸很想放一个狐臭屁到这人的脸上,怎么这么不要脸,比自己还不要脸
陆明远登场的姿态很闪亮。
豪车往路边一停,还故意来个急刹车,发出嗤的一声响。
推开车门,摘下墨镜,一身世界名牌,个子又高,颜值又高,这才是典型的高富帅。
围在白梨花身边的那些单身狗们受了陆明远气场的影响,有下意识往后缩的小动作。
白梨花展颜一笑,“你来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给了在场的单身狗们十万点暴击。
陆明远面上稳如老狗,心里激动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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