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北东四十里,无人烟,霜冻遍地,偶见白骨嶙峋。
秃鹰盘旋在灰色高墙的上方,发出着刺耳的叫声。
一道重重的铁门,在这高墙的下方紧闭着,这里便是关押各种重刑犯的铁狱。
那个男人此刻,正被关在这座密不透风的监狱里。
他盘腿坐在干巴巴的草席子上,打着坐。
时而传来的哀嚎声,并不能打扰他。
他穿着狱服,是一身粗布衣服和草鞋。
而狱服的左边白布上竟然写着:死刑犯,段斯续!
她为何会进入了铁狱?因为她此行要来解决一桩异事。
两日前,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跑来了废庙里。
“段女侠,我,我有事相托。”那男人的半天胳膊已经断掉,血不住的流着。
他跪倒在段斯续面前,恳求着。
“快起来说,你的伤势太严重。”
“需要尽快治疗。”段斯洁疾步走上前去,将那重伤男人,扶了起来,急切道。
重伤的男人捂着断臂,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延北,铁,铁狱,”
“四,四,四号,牢,牢房,妖,妖,妖,孽”
待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段斯续探了探这男人的脉,已然无救。
再看他一身狱卒装束,口中提到了铁狱和妖孽。
段斯续想来:定是延北铁狱出了妖孽,才会被伤的如此之重。
随即,段斯续便用换身符,以男身行事方便,迅速动身,赶往延北。
路途略远,他用传送阵,将自己传送了过去。
“煞气和戾气遮盖了浓郁的魔气!”
“看样子,来对了地方,或许这里有解开诅咒的线索!”段斯续自语道。
他看向铁狱门口的守卫,黑色尸气围绕,想必这人早已经死透,成了行尸。
“这魔物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用这关押重刑死犯的铁狱当老巢!”段斯续不屑的笑了笑自语道。
他飞身过去,毫不留情的便把两具行尸守卫的头颅砍了下来
段斯续以站起身来,向牢房外看了看。
想着:这铁狱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关押的都是马上要被处死的犯人,不过,来了这里几日,倒是相安无事。
他大概观察清楚了,他被关押的这部分。
有一号、三号和七号牢房,悍匪和杀人越货的强盗人数最少。
他们是“野狗”,一般他们的吃食和活动空间、时间相对宽松些。
毕竟,他们不知何时就会被处死,在狱中弄死几个,也算是陪葬。
他们一伙一共十人,有一个头目,和狱长私交甚密。
他们最看不起“老鼠”,和“雄鹰”们相互河水不犯井水。
“雄鹰”犯人人数最多,总共三十三个,这个称为是对铁狱里被捕起义军的统称。
“老鼠”指的是侮辱和摧残妇女的犯人,他们只会对女人下手,让人看不起。
“野狗”和“老鼠”的冲突不断。
段斯续还在寻找着关于四号牢房的线索。
午时过后,是劳动时间,铁狱里的所有犯人,除了老弱病残以外。
都要去西边校场里搬运石头到铁狱外等候着的马车上。
每日这个时刻,一直持续到快末时尾。
这是唯一能去到铁狱之外的方法。
段斯续搬起一块石头,看向提着装满石头箩筐的两个人,走向铁狱门外。
箩筐不是谁都可以送的,每天轮一次,不重复。
一来是为了防止犯人和运石头的马车有过多接触。
二来也是为了消耗这些个恶徒的力气,省的闹事。
段斯续这次没有被编入抬箩筐的犯人里面。
他要确认,这魔物想要得到什么。
这时,一个犯人猛的从背后撞到了段斯续的身上。
“呃!”段斯续一个踉跄,把石头扔了出去。
他回头瞪向那个犯人:“注意些。”
犯人一听此话,立刻疾步走过来。
揪住段斯续的衣领就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吗?”
段斯续把手垂在两侧,无奈道:“受累问一句,你谁?”
“我是何人,你不知?”犯人看向身边围过来的一些犯人,轻蔑的笑道。
段斯续看了看他们这些人,是“野狗”一伙的。
“那我就让你知晓,我是何人!”说着,犯人上来就给了段斯续一拳。
段斯续被打翻在地,他从地上坐起来,吐了一口吐沫。
嘴角渗出血丝,他擦了擦嘴,站起来。
就走向自己的那一处,打算继续搬石头。
犯人见段斯续如此好欺负,便对那些身后的人说:“兄弟们,咱们是不是好好招待招待新客人!”
“虎爷,您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狂笑道。
说着,这虎爷一把把段斯续又揪了过来。
恶狠狠道:“辛苦你搬石头,虎爷我给你松松骨!”
话刚一撂下,就又是一顿对段斯续的狂揍。
段斯续挨着,没有还手,他不是打不过他们。
这些臭鸟蛋烂番薯的杂碎,当然不是段斯续的对手。
只不过,段斯续的目的不在此,不能太过张扬,打草惊蛇。
“够了,虎爷,你下手注意些分寸。”说话人,握住虎爷的手腕,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虎爷停住手,把段斯续扔到地上,玩味的笑道:“怎么,十老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