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白莲教的人只有钟逸与霍单二人,钟逸嘱咐霍单,此事千万别与外人透漏,哪怕同为锦衣卫的兄弟都不行,这倒不是钟逸信不过他们,只是他总觉得白莲教不简单,背后牵扯的东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能够压得住的,所以在没弄清楚之前,就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六人钟逸也没敢押入诏狱,依旧关押在他的千户所内,而安排的人也尽是从东都跟着来的旧人,他已经足够谨慎来避免各种节外生枝的麻烦了。
当做完善后之事,时间已经差不多正午了,钟逸的身子已经到达了极限,等他回到客栈时,连林雪瞳备好的午饭都没吃便到头呼呼大睡起来,林雪瞳看着胡子拉碴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憔悴的钟逸,心里也是一阵心疼,可她能够做到的就是不为他惹麻烦,照料好府宅,守好这个后院。
没等睡多久,钟逸被人唤醒了,他睡眼朦胧,整个人没有丝毫精神。
可当林雪瞳告知陈达斌派来的人后,钟逸只能急匆匆穿戴好衣物,人已经在厅堂等着了。
钟逸见了他的面,有些面熟,但也叫不出名字,不过还是熟络的寒暄道:“贵客临门,钟逸有失远迎,莫要见怪啊。”
那人看起来比钟逸大来岁的样子,不过没有仗着年龄倚老卖老,对钟逸倒是很客气:“哪里哪里,钟千户公务繁忙,为了咱们锦衣卫操心劳累,是在下冒昧打扰了。”
“哈哈,兄长可谓体谅,有兄长这番话,钟逸就算再累一些也无妨。”
“不可不可,钟千户作为锦衣卫支柱,这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是陈帅之哀呀。”
钟逸抿了一口清茶,一拍脑袋,不好意思道:“你瞧我这记性,怎连兄长名姓都忘了,看来这两日的案子真把我忙了个团团转。”
“在下刘磊,北镇抚司镇抚。”
钟逸连忙拱拳:“原来是刘大哥。”
不过钟逸心里也多出一个疑问,镇抚是五品官职,他只是正五品的千户,一个镇抚亲自登门拜访,到底所为何事呢?
“钟兄既然事务繁忙,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不耽搁钟兄的时间了。”
“刘大哥且说。”
“其实我这次来是受陈帅之命。”
“陈帅?”钟逸又有些疑惑了,陈达斌找自己只需要寻人带个话便是了,而让一个五品官员如此郑重,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帅让我为钟兄带句话,在入夜之前赶到北镇抚司衙门”
钟逸静静等待下文,可刘磊的话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了。
“只有这句?”钟逸忍不住问道。
“没错,就是这句。”看刘磊的表情,他也略带几分不解,似乎并不清楚陈达斌的意图。
钟逸想了想还是发问:“刘大哥知道陈帅要我到衙门是为何事吗?”
刘磊摇摇头,苦涩道:“不是兄弟我不告诉你,实在是陈帅只说了这句,多余的我便毫不知情了。”
钟逸望了眼天色,距离天黑顶多一个时辰,而且这间客栈距离北镇抚司衙门并不算近,看来只能了立马出发了。
钟逸决定之后,对刘磊愧疚道:“按理来说刘大哥头次登我钟逸的门,钟逸是应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的,可刘大哥也看到了,钟逸我现在实在没有时间啊,要不再寻机会?”
刘磊连连摆手:“钟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做客何时都有机会,可陈帅的事一刻耽搁不得,钟兄还是赶快上路吧,要不然陈帅就要怪罪我办事不利了。“
两人哈哈一笑,一同从客栈中走了出来,下个岔路口分道扬镳,钟逸心里思索陈达斌的意图,另一边又加紧赶路。
大概用了比平常少一半的时间,气喘吁吁的钟逸终于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门口守卫一见钟逸,恭敬的到了声“好”,不过声音当中不失讨好的意味,这可和钟逸头次来这里的待遇天差地别,钟逸一如平常,客客气气的作了回应,不拿捏丝毫架子。
进了衙门,五十步有余,到了大堂,大堂有人看守,钟逸一到,便立马有人向陈达斌通报。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陈达斌出现了。
“属下参加大人。”
“免礼。”
走过流程,陈达斌赐了钟逸的坐。
之后陈达斌不发一言,钟逸坐立难安,心中有些忐忑,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始终有些不安。
“你可知道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陈达斌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在大堂之中回响,此刻大堂内只有他们二人,声音在寂静中又添空灵,让钟逸更加七上八下,难以言说的局促
他诚实道:“属下不知。”
陈达斌问道:“昨夜在铁匠铺抓了八人?”
“没错,只不过审讯中死了两个,现在只有六人了。”陈达斌会知道这件事丝毫不奇怪,这里是京城,是他的主底盘,他还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锦衣卫中发生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可曾查出些什么?”
钟逸一时之间没有做声,接着才答道:“是有收获,只不过在没有确实之前,属下也不敢向大人禀告。”
陈达斌忽然冷笑:“现在对我都藏着掖着了?”
钟逸从座上惊起,立马单膝跪道:“钟逸不敢。”
陈达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钟逸,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一般,钟逸没有抬头便能感受到这炙热的目光,将要把他烧化。
片刻后,陈达斌才又道:“起来吧。”
钟逸缓缓起身,不知不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