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疤究竟怎样?”一出春熙馆,丁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舒娥捏了捏丁香的手,“会好的,你莫担心。”
丁香素来相信舒娥的话,看她一副肯定的样子,心里放宽了不少,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地说道:“你说那玉肌灵脂散被做了手脚,只为了对付太后,对你的伤势却无害吗?”
舒娥点了点头,“所以我在见太后的时候,便将药擦去,回来之后却好要涂上,所以伤势才会日好一日。”
“最后一次的药,菊豆果真又在那蜂蜜水里加了东西?”
舒娥又点了点头,“但是我并没有用那蜂蜜水调药,这你都是知道的。”
“我却担心那玉肌灵脂散也伤及到了你,否则你的伤,为何会变成这样?”丁香忧急地说道:“若是本来不能治,也就罢了,现在明明都治好了,却又变成这个样子,你说焦心不焦心?”
“焦心,便对了。”舒娥说完后看着丁香疑惑的眼神,拉着她的手说道:“丁香姐姐,将来几日内,我的伤疤还会有变。但不管变成怎样奇怪的样子,你心里都莫要惊慌担忧。你再暗中嘱咐孙娘子便是了,其余的人便不用说了。”
“那是什么缘故?你不说,我只有空自着急的份儿……”丁香着急道。
“便是要着急的好。”舒娥看了看丁香,微笑道:“不仅你要着急,我也会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至于什么缘故,现在还不能对你说,只要你相信华医官的医术,知道最后定会平安无事便好了,日后,我自会跟你好好解释。”
……
果然几日之间,舒娥脸上的伤疤愈加严重。但不是像以前一样的创伤,而是蜕皮发红,渐渐溃脓,看起来倒似有些腐烂了一般。
永安堂里人人都焦急万分,舒娥只说不打紧,玉肌灵脂散尚未用完,只要抹了便有效验。丁香虽有了舒娥的交代,然而心里毕竟不能全不着急。但众人中最为着急的,却还要数菊豆了。
这日用过早饭,菊豆看众人皆在忙着,舒娥独自在屋里看书,便走了进去。
舒娥看见菊豆的神色,笑了一笑,“菊豆姐姐,你来了!”
“为什么?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伤疤……不是已经将要痊愈了吗?”菊豆甚是紧张。
“你倒不妨猜上一猜,是为了什么?”舒娥笑吟吟地问道。
“你……你这全是……为了我?夫人……”菊豆看着舒娥脸上的疤,似乎比之前日更重了些,蜕皮泛红的疤,衬着舒娥白皙的皮肤和如画的眉目,更显得狰狞丑陋。
舒娥点了点头,正色道:“为了你,也为了我,你莫要这样放在心上。”
“可是……只是你这样好好的容貌,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菊豆听舒娥这样说,心里更加感激,哽咽道,“我真恨不得,这疤是在我的脸上……”
舒娥起身走到菊豆身边,悄声对菊豆说道:“菊豆姐姐,你莫担忧。我担保有一日这伤疤总能痊愈,只是眼下还不能。昨日我刚刚去了后苑,想必,她也知道了吧。”
是啊,宫中的消息向来传得快。舒娥脸上的伤势有变,恐怕,已经人尽皆知。是的,人尽皆知,牵挂自己的人,事不干己的人,还有,希望如此的人。
菊豆顺从地点了点头,告辞出去。走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问道:“夫人,你不是真的用了……那碗蜂蜜水调药吧?”
舒娥本已经又低头看书,听了菊豆的话,回首一笑,轻声说道:“若是用了,我便不敢向你保证日后能够痊愈了。”
菊豆又看了一眼舒娥,眼里露出既感激又佩服的神色,对着舒娥低低一笑,走出门去。
过不多时,估摸着太后那边正是人多的时候,舒娥叫了丁香,换上衣服,两人一同往庆寿宫去。
明日便是端午佳节。
这两日陆续有内监送了艾蒿、紫苏、菖蒲等药草来,众人也都忙着到处安放;又送来了木瓜、新藕等新鲜瓜果。又有尚服局的人为各放宫女发放了夏衣,送来了新描画的团扇;又有尚食局的人送来了各色精致果子、美酒、点心。
又有太后的赏赐,皇上的赏赐,皇后的赏赐,多是些吃食玩物,还有平安祈福的小玩意儿。舒娥只命华芙和丁香一件件记了收起。太后等人的赏赐,还过目看了看。皇上的赏赐,却连看也不敢看。
华芙也忙着跟何嫂一道,做了许多香包香袋儿,分发给永安堂诸人佩戴。
永安堂里众人都忙忙碌碌,只有舒娥一人全然无所事事,每日不是出去散步,便是在自己房里看书。
天气暑热,多有蝇虫。庆寿殿里的门上也垂下了珠帘。皇太妃、皇后和几位妃嫔皆在坐。太后正跟她们说笑,听到舒娥来了,忙笑着请她进来。舒娥忙上前行礼问安。
“你快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后远远地看见了舒娥的伤疤,只是因为舒娥背着光线,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舒娥依言走了过去,垂着头站在太后旁边。太后拉着舒娥的手,让她侧了侧身,对上了光线。太后看见疤痕变成了这样,心中忧急,问道:“你的伤不是快要好了吗?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原本是快要好了,伤疤已经开始蜕皮,总是觉得痒,尤其天热后一出汗,更是痒得钻心。”舒娥说道。
“那便是快要痊愈了呀,有些个陈年旧疤,每到了春季也会发痒,这个时候用药,疤便会消得快。”皇太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