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清鸳跟着陈宝珠,累了一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于是换紫兰值守,她则打着哈欠回房睡了。
看到其他各房都有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而自家秀带着清鸳去赴宴,能够毫发无损,安全归来,西院的丫头婆子们都十分高兴。
何妈妈与徐积极地烧了水给陈宝珠沐渣新,紫兰也似乎比平日话多了不少,详详细细地把昭武侯府里府外的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
有了先前的蓉兰给自己交了底,对于这个忠心的丫头,陈宝珠也不隐瞒,把府里的争斗,再到府外遭车祸,求助二皇子,后又遇李京相助,一五一十全告诉了紫兰。
“名单?”紫兰讶然,“名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秀可曾记得?”
陈宝珠重重地叹口气,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我要是能够记得起来的话,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起码知道名单的内容,我还知道怎么应付,查出背后之人是谁,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在明,那些人在暗,我不是当活靶子吗?”
紫兰想了想,道:“秀,你也勿需如此忧心,那些人三番五次对你下手,却并不想要你的性命,想必他们的目的还是那份名单。那份东西,或许对他们来说,很是重要,所以他们才一次一次威逼你,就是想要秀你尽快把名单交出来。”
陈宝珠把头埋进枕头里:“啊,烦死了!”
紫兰好笑地拿过自家秀捂在头上的枕头,道:“秀,你先别着急。这忘掉的事情呢,使劲想想不出来,但不经意间就记起来了,我也试过。或许。秀看一些旧时的物件,或许能够想起什么。”
陈宝珠摇头道:“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已经托李京到西蒙请一个法师过来,替我催哦不是,是施法,这样的话,我就能够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全记起来了。”
紫兰吓了一大跳,忙道:“秀,万万不可。这法术一事,悬乎着呢。稍有闪失,会毁了秀的。”
陈宝珠摇摇头:“放心,有李京陪着我。不会有事。李京武艺高强,有他在,你们就放心吧。”
紫兰知道陈宝珠心意已决,就很难再更改。想到就目前而方,除了这个法子。似乎也找不到其他可行的方法了。于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陈宝珠忽然想起一事:“紫兰,二夫人回来了吗?”
紫兰道:“二夫人去了官府一趟,天黑之前已经回来了。”
陈宝珠想问的就是这件事情:“事情怎么处理的?”
紫兰看了一眼自家秀,垂下头去:“二夫人说了,此次事件纯属意外。幸好府上也没有特大伤亡。所以这事就从轻发落,只打了那个老汉二十板子便了结了。”
陈宝珠愕然:“那个肇事者只挨了二十板子,然后就放了?”
陈宝珠并不在意那个老汉到底挨了多少板子。她讶异的是,事情竟然没有调查清楚,就这么完结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本来她还以为,那个肇事老汉肯定会被收监。然后她再想办法,让那个老汉说出是谁让他这么干的。这样一来。她至少抓住了一丁点线索,也好有个希望。但是如今,二夫人居然让官府把那个老汉放了。这人都跑了,还能哪里找去?
紫兰低声道:“我看二夫人的意思,就是想给自己搏个好名声。二夫人信佛,也给附近的寺院捐了不少香油钱。但捐香油钱哪有这个传播得快呀。秀你明儿让清鸳出府看看,保证市井坊间全都传诵着夫人的贤德呢。”
这个时候,陈宝珠没有办法不佩服二夫人,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利益作考量。哪怕是一个意外,被她利用起来,居然变成为她的名气加瓦添砖了。
紫兰显然把府里的一切看得很透,继续道:“秀你才入府没多久,不知道二夫人的性子,二夫人可是个……”她毕竟还有些避讳,改口道,“夫人一直都这样精打细算的,不然的话,这侯爵之位也不会落到二老爷的头上。我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对于二夫人说的话,都要掂量一番的。不然的话,很容易就着了她的套了。”
陈宝珠想到一件事来:“紫兰,你可知东厢房那边有什么贵客要坐来吗?”
紫兰茫然道:“有贵客来进府来吗?我怎么没听说?”
陈宝珠马上明白了,含糊道:“我也是在回来的时候,听底下的丫头这样嘀咕的。嗯,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陈宝珠拨掉发上的珠坠,躺到床上。紫兰放下帐幔,熄了烛火,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陈宝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也没有。至少,她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东厢房那边确实是有一位神秘的贵客要来。
这名贵客如此神秘,神秘得全府上下只有守门的朱妈妈,还有蓉兰听得一点风声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到度是个什么样的人,要到府伯宁侯府里来呢?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各房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伤,一时之间,府里头时常飘散着浓浓的中草药味。
胡太医的方子十分有效,老太太两天后已经全好了,下地行走与平日无异。听闻此次外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并且肯定地认为自己向佛的诚心不够,才惹恼了神灵,说一定要到寺庙里吃上几天斋,求得菩萨保佑家宅安宁。
因四秀腿上的伤是贵人赐药,那药也有奇效,四秀在床上不过躺了三天,伤口居然神奇般愈合了,而且恢复得十分好,看来以后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