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翻翻白眼,听绿意的意思,好像以后的陈府,还有自己的婚姻前程、以后的日子都要靠这位只想着玩乐的哥哥似的。
如果靠这位哥哥,那还不如靠自己呢。虽然自己很不幸穿越了,成了这三品高官家的秀,但是并没有说她非得像这个时代的官宦秀一般,吃了睡,睡了吃,挨到十五岁,然后嫁到夫家,从此的日子就倚着娘家作后盾,倚着嫡兄过日子啊。
这样仰人鼻息的日子,也太……
陈宝珠想了一会,决定不想。日子还长着呢,自己现在不过十岁的年纪,还有五年的时间才及笄,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供自己挥霍……
正想着,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断喝:“站住,你们到哪里去了?”
声音低沉沙哑,却有一种威严之势。
陈宝珠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个精瘦的老婆子,一双眼睛如探照灯似地朝这边扫了过来。正是镇守后院的李婆子。
陈宝珠这才想起,刚才从后门出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个婆子的?想必是去茅房去了。
翠微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了一下,陪着笑脸道:“李妈妈,原来你没有睡啊……刚才,怎么不见你的?”
李婆子的脸上一点笑脸都没有,冷冷硬得很:“你这个死妮子,是不是仗着有四秀宠着护着,就唆使四秀偷偷到外面玩去了?见我这道门看得紧,就偷偷配了钥匙,趁我不在的时候打开后门……待我告诉夫人去,看她不把你的一层皮揭掉!”
一听到李婆子把夫人抬出来,翠微的脸上露出一丝胆怯,陪笑道:“李妈妈,你都说到哪里去了?我一个小小的奴婢,哪敢做什么教唆主子的事情呀。这是因为,因为……”饶她心思灵活,但支吾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一个能糊弄过去的藉口来。
陈宝珠知道这个李婆子为人十分正直,以前老太爷,也就是陈敏然的父亲在的时候,一次外出遇到山贼打劫,就是李婆子冲了出去,保护老太爷,还因此被那些山匪在腰间刺了一刀,落下了腰疼的毛病。至那以后,老太爷十分善待李婆子,还拨了一个小丫头给她。可李婆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说人老心不老,非得要镇守府上的后院。老太爷劝了几次,也只好由着她了。
这样正直的人,如果糊弄她的话,事情只会更糟,于是陈宝珠朝翠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自己则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李妈妈,不瞒你说,我这次出去,是去接哥哥的。哥哥在清歌坊喝醉了。”
“清歌坊?”李婆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她虽然不常外出,但是消息也不闭塞,对于下人们经常议论的闻名的歌伎坊还是知道的。当下她的脸色就变了:“大公子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还在那里喝醉了?真是造孽啊。那个……小路呢,不是一直跟在大公子的身边吗?居然带少爷到那种地方去,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小路是陈宗纶的贴身小厮,也是李婆子的儿子,是以李婆子一脸气愤,一心认定是自己的儿子把大公子给带坏了。
陈宝珠知道李婆子是陈府不得多得的,忠心耿耿的老奴,事事都为陈府着想,她说要教训小路,那就是真的要教训的。于是她忙道:“李妈妈,这不关小路的事。我接大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小路的身影,想必是哥哥背着小路一个人出去的,说不定啊,又是受了裘家兄弟的唆使……”
说到这,她的眉宇不由拧了起来。如果自家哥哥又与裘氏兄弟混在一起的话,那真是迟早要出事……
既然四秀求了情,李婆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心还是偏向大公子的。
李婆子一边关上后门,一边说道:“四秀,你与大公子的感情最好,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别让他再与裘府的那两个纨绔子弟混下去了,那俩兄弟是什么人?行事乖张,作恶多端,在京城可是臭名远扬的!大公子跟了他们混在一块,迟早要学坏的!老爷的期望可是全在大公子身上了……”
其实自己的未来,又何尝不是在这个陈大少爷的手上捏着呢?陈宝珠暗自嘀咕一句,点点头,说道:“李妈妈,你放心,我有空的时候,见着哥哥一定好好地说说他。”
陈宝珠带着翠微、绿意二人,朝着“明珠阁”走回去。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另一侧的墙头上,微微探出半个脑袋,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刚才发生在后院的一切,眼里,折射出毒恶的光芒来。
一回到“明珠阁”,陈宝珠就吩咐翠微到后院的冰窖里取些冰块过来。
翠微眨眨眼睛:“秀是要取冰块散屋子里的暑热吗?”
大凡京城里的有钱人家,都会自建冰窖,然后取冰块置于屋内的四个角落。冰块融化,吸收屋里的暑热,屋子就变得凉爽异常。
陈宝珠笑笑:“取多些冰块,除了这屋子里放些散去暑气之外,留一些我有用。”
翠微眨眨眼睛:“秀要拿冰块做什么用?”
翠微跟陈宝珠多了,知道自家秀总喜欢弄些新奇的玩艺,而自己,跟在后面自然是有口福了。
陈宝珠想了想道:“就做冰镇银耳百合莲子汤吧。”
这道夏天的饮品,她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用心学过,其实也就是火候的掌握问题。在大学四年,每到夏天,同宿舍的姐妹们就纷纷忆起她的冰镇银耳百合莲子汤。同宿舍的一位姐妹还说,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