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什么不好,就热心。还真有人拎了白冉氏送到了县里的衙门,马太良问了事情的经过,送去的人倒也口齿伶俐,几下就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不过苦主没来,马太良不好将白冉氏投入大牢,更不好用刑,便只让衙役吓吓她了事。
白冉氏平白走了一趟公堂,险些吓尿了裤子,这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有人就是不长记性的。
白莉莉对她母亲的行为恨铁不成钢,偏生一说,白冉氏就哭骂起来:“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这样死皮赖脸的官慕绾绾要钱是为了谁?是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的嫁妆,你倒好,反倒帮着那贱人来数落老娘,你没良心……”
白莉莉翻了个白眼。
白冉氏或许是为了她,那也是看在她长得不错,想用她来掉个金龟婿的份上。
不过她没明说,有价值总比没有价值好。
要真的能掉个金龟婿,她的下半辈子也算吃穿不愁,又有什么不好的?白莉莉心思千回百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乔明景身上来。她双颊晕红,这时候还不曾见乔明景来归还荷包,那么,那荷包想必他自己留下来了吧?她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到下河村去看看,若乔明景用上了荷包,下一步就可以开始了。
说干就干。
第二天,白莉莉就悄悄来了下河村。
她知道每日这个点,乔明景就该从安西镇上回来了,特意躲到路边的大树后瞅着。
等了没多久,果真见乔明景驾着马车从镇上回来了,马车快进村,便不断有人跟乔明景打招呼:“明景,回来了啊,今天又给你娘带米面了?”
“嗯。”乔明景笑着应了:“三叔得空了来家里坐坐。”
“好勒。”
乡下人说这些就是客套一二,乔明景到了村口就跳下骡车,赶着骡车一路进村,之所以不驾车走,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乡下人说心宽也心宽,说心窄也心窄,有时候你驾着车从他跟前走过,他非得给你扯一个目无尊长、有钱了不得的理由,你还未必辩得过他们。乔松柏是叔叔伯伯那一辈的,他驾车到家门口,一般没人说什么,像乔明景和慕绾绾这种孙子辈的,就最容易被人说三道四。
走路牵着骡车,就没驾车那样快,所以,白莉莉看得清清楚楚。
乔明景的腰上没挂荷包。
莫非是送出去了?
不可能,慕绾绾绝对不会要她给的任何东西的!
白莉莉心里嘀咕,莫不是乔明景送不出去,又不想跟她有什么麻烦,索性丢在哪个角落里了?但很快她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乔明景一个乡下老实巴交的男人,有那脑筋去琢磨她的心思?
更不可能!
思来想去,白莉莉得出一个结论,那荷包八成是被乔明景收起来了。她绣工不差,那荷包花费了她很多的心思,没理由乔明景不喜欢。想到自己亲手绣出来的荷包被乔明景贴身珍藏,白莉莉羞红了脸,捂着发烫的脸颊畅想起嫁给乔明景后的生活。
什么慕绾绾,什么白家,见鬼去吧!
她喜不自禁的回了上河村,一进门,白冉氏就开骂:“死妮子,你又跑哪里去了,饭也不做,火也不烧,家里的柴火都没了,老娘打柴累死了,你也不知道搭一把手。”
“我不要做这些,我可是做有钱人的命。”白莉莉哼着歌,全然不管她老母亲的死活,转身进了自己屋子里,开始挑选起衣服来。
她决定了,事情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去找乔明景摊牌。
白冉氏追了进来:“你是有钱人的命,你的钱呢,在哪,在哪!就知道顶嘴,老娘说话一点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好了,娘!”白莉莉大发神威的吼了一声:“你别打了,你不是想让我给你钓个金龟婿回来吗?我这不在想法子!”
“有法子了?”白冉氏听了一愣,当即停了手。
白莉莉得意的看了她一眼:“你且等着吧。”
不管白冉氏怎么追着问,她都是不说。
一夜过去,第二天白莉莉就换上了自己精挑细选的衣服。其实白家从前还有男人在的时候,日子过得着实不差,白启生没亡故之前,靠着打猎的进项就很是丰厚。白启生又是个极其勤快的,猎物丰盛的时节天天进山,给白冉氏挣了不少家底。白冉氏全补贴女儿,对女儿也好,置办的衣物和首饰都是挺不错的。后来白家没男人了,两个女人为了维持生计,卖了那些首饰,可衣衫却穿过了卖不掉,除了那些特别好的当了些银钱,一般的就留着了。
乡下女孩学不来京城富豪人家,年年都要换新衣,所以挑选的布料都是耐穿耐看的,所以,白莉莉的衣柜里有几件压箱底的衣服。
她捧在手里,撇了撇嘴,有些不是滋味。
要么是嫌弃衣服的颜色淡了,要么是嫌弃样子不是时下流行的,总之皆是不满。她脑海里想起上次匆匆见慕绾绾的那一面,慕绾绾皮肤白,穿得那一身嫩黄色格外衬托人的皮肤,她要是也有那么一件好袄子就好啦……
但最后还是穿上了。
原因无他,总不能穿一身补丁的衣衫去见心上人吧?
换好了衣服,白莉莉专门洗了脸,往脸上抹了点胭脂,显得人的气色很好。铜镜不是很清楚,她装扮后特意问了白冉氏:“娘,你觉得好看吗?”
这时候厚冬袄已经脱了,大多数人穿的是秋天的夹袄。
只见白莉莉上半身穿了件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