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琅捂着脸,听到这居然是恶鬼附身山参伤人,还伤了自己,他一咬牙,便朝谢欢道:“谢小姐,直接杀了他就是,和他废话什么!”
茅山一派,一向视降魔卫道为己任,素来看到鬼怪便习惯性一律斩杀,更何况这恶鬼还害人无数。
云琅和云晨等人都觉得,没必要再和他浪费口水,直接杀了就是。
恶鬼听到云琅的话,瞪着云琅,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云家人,说得好听,降魔卫道,可这人世间,最狠的一向不是鬼,而是人!你怎么不杀了他们,去降魔卫道啊!”
云琅一怔,“你认识我们?”
“你是当地人?”云晨听出恶鬼的口音,有些诧异地道。
恶鬼神色一狠,“我恨自己,要是我不是当地人还好,也许就不用死了。”
“什么意思?”云晨等人听得糊涂。
谢欢打量着他,“几十年前,作祟的血参,应该也是你吧?”
恶鬼抬着下颚,倒是承认的痛快,“是我又怎样?”
“你承认的倒是利索!这么多年里,你害死过多少人?”谢欢皱眉。
恶鬼嗤了一声,“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不过是多加一些罪责,怎么都是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自己做的,认就认了。”
“你刚才说,人世间最狠的是人,那我就问问,你是怎么死的?怎么会在死后附灵在山参上?”谢欢凝视着恶鬼那表情,觉得这事不一般。恶鬼却抿唇道:“你要杀就杀,磨磨唧唧,这么多废话作甚?你不是一个天师吗,天师应该和我们恶鬼,一向势不两立,见我们就砍才是,你动手吧,我技不如人,便不会
抵抗。”谢欢一听,反而笑了,“这么着急想死啊?可惜,我这人呢,就是一根筋,轴得很,你老老实实把话说清楚,兴许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你要是不好好说的话,我就把你抓
起来,今天挖一只眼,明天放一点血,慢慢收拾你。你不是都说了吗,最狠的是人,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听得谢欢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云晨等人都忍不住嘴角一抽,身上寒了一瞬。
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事情,她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恶鬼表情狰狞起来,面上的那些伤口,再次挣开,流出不少血液,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最毒妇人心!你们女人狠起来,果然比男人还狠!”
“知道就好,乖乖回答我的话,要不然……”谢欢拿着斩神剑比划了一下,抵在他腿上一只眼球上,“我就从这只眼球开始挖起来,我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你自己的眼球吧?”
恶鬼的面部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坍塌了一半儿,那一半儿不见眼球。感觉到谢欢那斩神剑抵在自己的眼球上,恶鬼表情惊恐了一瞬,那确实是他的眼球,当时他死后把被砸掉的眼球捡了回来,没办法放回被砸塌的眼眶里,他就按在了这里
,还染上了收集眼球的怪癖,他喜欢那些好看的眼球,全部捡回来放在自己的魂体上。
但在这么多眼球里,谢欢却一眼认出,这是他的眼球。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恶鬼第一次有点胆颤:“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谢欢蹲在山石上,饶有兴致:“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又怎么附灵在山参上的?”
“你知道这些又想做什么?”恶鬼警惕地看着这个狠女人。
谢欢挑眉:“就是想听故事呗,能做什么?你就甭废话了,乖乖说了,咱们都开心,要不然,你这宝贝了那么久的眼珠子,可就没了。”
说着,她还用斩神剑点了点那颗眼珠。
吓得恶鬼那眼珠一直在跳动,恶鬼面色一狞,“行,我告诉你,行了吧!”
谢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恶鬼气得咬牙,“我叫邓老二,活着的时候,还是建国初期。”
邓老二说,他确确实实是云城当地人,当时建国初期,虽说一切太平了,可战争刚过,多得是吃不饱饭的地方,他们云城就是其中之一。
云城山区多,农作物少,邓老二的家,就在这片山附近。
吃不上饭怎么办?他们听说外头的富贵人家喜欢吃山参,一株山参能换好多钱,如果能挖出来一株山参,就能换粮食了,因此当时有不少挖参客,在附近的山中徘徊,包括从外地来的,还
有当地的。
邓老二一家都是老弱妇孺,哥哥战死了,留下一个嫂嫂和侄儿,还有个老娘,邓老二就想,他要是能进山挖一株山参就好了,他们一家就不愁吃喝了。正好同村一个叫做邓麻子的青年人,来找邓老二,两家是邻居,邓麻子和邓老二关系不错,邓麻子来找到他就说,问他愿不愿意进山,去挖山参,他认识一个哥们儿,是
专门挖参的挖参客,知道怎么找山参,能一挖一个准,这消息他都没告诉别人,就看在邓老二和他关系好,才来找的他。邓老二一听,正中下怀,想着两个人关系一向不错,邓麻子不会忽悠他,就一口答应下来,回家喜滋滋地收拾了篓子和锄头,第二天一早,跟嫂子说,让她好好照顾娘,
等他回来,他们就能吃上饱饭了,然后就跟着邓麻子去了山里。
可惜,他就再也没回来过。当时山里人不少,都想刨个山参换点粮食,邓老二跟着邓麻子,还有一个邓麻子叫力哥的人,一块进了山,力哥像是个懂行的,一进山他就避开人群,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