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炳新那边事情多着呢,谢欢就和陶炳新中止了通话。
见她挂断电话,汪湉一边吃着薯片一边问道:“谁的电话,说了那么久?”
“陶一玮他爸的。”
谢欢道。
汪湉咀嚼的动作一顿,“王奶奶那个儿子?
对了,我都忘了问,他那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借着一块地赔了一点的契机,搭上了国建,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谢欢收起手机,从汪湉手里抓了一把薯片吃着。
汪湉嚼着薯片,咔嚓咔嚓的,“小欢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欢挑眉,“算是吧。”
“啧。”
汪湉咂舌:“这有时候还真是的,人生到了绝望的时候,就想要逃避,想要一了百了,但谁知道再坚持坚持不会看到希望呢?
陶一玮他爸不就是个例子?”
谢欢失笑:“怎么,你现在还学会灌鸡汤了?”
“不是鸡汤,这叫有感而发!”
汪湉纠正着她的措辞。
谢欢点点头,也是。
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谢大师!”
谢欢正要说其他的,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了她一嗓子。
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学校门口都是人。
听到这一嗓子,附近的人都转过头,朝四周看,想看看这谢大师是谁,搞封建迷信搞到学校门口来了?
谢欢听得头皮一麻,往四周瞥了一眼,就看到黄娘子和温美琴站在学校门口的林荫人行道上。
见她看过来,黄娘子抬起手就要招手,再喊一声。
谢欢嘴角一抽,拉着汪湉转过身,当做没听见,朝着旁边的小道走过去。
站在学校门口等了谢欢和汪湉好久的黄娘子,看到谢欢明明瞧见她们了,却还是走了,不由一懵,“大师是没看到咱们吗?”
温美琴闻言,哭笑不得:“这是在学校门口,娘子这么喊了一嗓子,大师怎么答应?”
“是我的错!我忘了大师还是个学生了!”
黄娘子一拍脑门,懊恼的拉着温美琴的手,走向一旁的小道:“走走走,往这边走,咱们到前面一个路口,等着大师。”
温美琴跟在黄娘子身后,驱车赶去了前面一个没多少人的小路口。
没多久,果然看到谢欢和汪湉走了过来。
黄娘子下车,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大师不会不理我们的。”
谢欢闻言,一边觉得黄娘子有时候太有眼色了,一边又觉得黄娘子有时候是真没眼色,她无奈道:“你们两位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了?”
“我是来向大师道谢的。”
温美琴朝前走了一步,九十度鞠躬。
谢欢虚扶一把,“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别这么客气。”
“我儿子,彦明的伤势好了许多,人也恢复了清醒。”
温美琴笑得温婉:“虽然医生说,彦明的腿大概永远都不能好了,得瘫在床上一辈子,但能保住他的命,我就很知足了,黄娘子跟我说过,这一切还要多谢大师,都是你的功劳,今天我特意来谢谢大师,明天我就要带着彦明回京市了。”
“回京市?”
谢欢讶异。
温美琴道:“我娘家弟弟和父母现在都定居在京市,我想带着彦明回京市疗养,也想带他离开这个地方,他被这次的事,吓得不轻,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我知道当初那些事,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可现在尘归尘土归土,他也废了一双腿,我只想保住他的命,也许换个地方,他就会好一些。”
“那牧国志呢?”
谢欢问道:“他出事了?”
“对,让大师说中了。”
温美琴叹息道:“那天从医院离开之后,我就和他离婚了,前几天听说他名下的工厂,化学剂过量,导致几户人家得了癌症,被查封了,在检查的过程中,又发现他偷税漏税,被抓了进去,公司也散了,幸好离婚的早,我也没多拿他的钱,并没有牵连到我和彦明。”
黄娘子感叹:“就和大师之前说的一样,作恶的人,真是会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因为牧彦明的伤势一直没好,她这些天被温美琴挽留在海城,听说牧国志的消息时,她只能说了一句活该,牧国志作恶的时候,哪想到会有今天?
作恶的人,一笔一笔,都有人记着呢。
谢欢道:“没有连累你们娘俩,也算是好的了。
对了,金家呢?”
“大师是想问金豪一家吧?”
谢欢点点头。
温美琴继续道:“他们家也不好,这些年一直和我们家有生意往来,牧氏木业做出来的家具,有不少是经过他们的手卖出去的,如今他们的门店也被查封了,公司正在被人清算,好像也是偷税漏税,金豪像是被刺激了似的,据说疯了,连父母都认不清了,一二三四五都数不清,智商还不如个三四岁的孩童,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她妈妈也是可怜,为了他几乎哭坏了一双眼睛。”
温美琴和金家有些往来,听说金豪出事,也在海城医院检查,她就顺势去看望了一下,提起金豪的妈妈,她也是叹息。
其实她心里明白,金豪这病不是蹊跷,而是报应。
一块伤害了殷泽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逃得掉,金豪更不能例外。
只是看到金豪的妈妈那么伤心,她也有些感同身受的心虚,无法将这实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