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月趴在那儿，神情痛苦之中，更多的是害怕，她颤抖的声音和不断抖动的身体，都在证明着这一点。
谢欢微微蹙着眉，凝视着那凤袍。
秦挽月这么惧怕着这件凤袍，那问题一定是在这凤袍上。
如果秦挽月没有胡说八道的话，她布置镇阴阵，是为了镇住这件凤袍。
谢欢无意中打破了花瓶，破坏了镇阴阵，所以秦挽月才会那么疯狂。
但，刚才要掐死谢欢的人，是秦挽月，还是这件凤袍？
谢欢暂时没办法确定，看到秦挽月跪在那件凤袍钱的模样，她缓缓拿出了秦剑。
同一时刻，凤袍上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像是凤凰哀鸣。
汪湉和肖薇整个人，全身细胞都快炸了。
两个人惊慌地朝四周看去，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秦挽月却更显得害怕，她哽咽着，好像在绝望挣扎一样，“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娘娘，你放过我吧……”肖薇和汪湉顺着秦挽月的声音看过去，才发现，那凤袍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居然在动！它仰颈长啸，嘴巴一张一合，明显是它发出的那些嘶鸣声！肖薇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咚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柜门上，她顾不上腰后传来的疼痛感，紧抓着柜门的把手，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没有摔倒。
而这时，那只凤凰身上好像聚拢了一层红色，粘稠如血的光芒，宛若那个凤凰，整个身上都是鲜血。
紧接着，凤凰的嘶鸣，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尖细的痛苦的惨叫。
肖薇猛地捂着耳朵，整个头皮炸裂。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汪湉也惊呆了，她紧抓着谢欢的手，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小欢，这凤袍……好像有问题……”“不是好像，是真的有问题。”
谢欢低声。
秦挽月微微抬头，望着那凤凰的模样，动了动几乎干裂的唇，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剩下眼底浓重如墨的惊恐，让人惊心。
谢欢瞥了秦挽月一眼，凝视着那凤袍，手里飞出一道杀鬼符，朝那凤袍飞了过去。
就在符纸触碰到那凤袍的时候，那女声的惨叫，更是刺耳。
仿佛是感觉到了疼痛一般。
紧接着，凤凰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脱落下来，嗖地一下，还没等谢欢看明白，它贴上了秦挽月。
但仔细看，秦挽月身上并没有多什么东西。
不对……谢欢仔细看了一下秦挽月，是多了东西！秦挽月整个眼神都不对了！她的眼神，之前充满了恐惧，让人印象深刻，但现在秦挽月的双眼里，透着一片血红，就跟刚才要掐死谢欢的时候一样，在那一片血红之下，是滔天的恨意和煞气。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抚了抚发丝，转过头来，凝视着谢欢等人，媚眼如丝下，声调里多了一些比较奇怪的语调。
“小姑娘，刚才是你扔出来的符纸？”
她凝着谢欢，虽然面部表情像是在笑，声音却冷得刺骨。
汪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肖薇也下意识地朝谢欢和汪湉靠拢，好像她们三个人在一块，才更安全一点。
谢欢回望着秦挽月，沉声：“你到底是谁？”
肖薇愣了一下，“挽月？
你不是挽月吗？
挽月，你到底怎么了？”
“挽月？”
秦挽月低低地笑了一声，掩唇：“嗯，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但我更喜欢我自己的名字。”
谢欢闻言，便顺势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秦挽月愣了下，目光变得很悠长起来，似乎在回忆，“我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这重要吗？
反正也没人记得。”
谢欢看到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秦挽月那眼底的痛恨，握紧了秦剑，将手背在身后，直接问道：“你不是秦挽月，你是这凤袍的主人？”
秦挽月扯了下朱唇，“我不是秦挽月，也不是这件凤袍的主人。”
说着，她回过头，摸着那凤袍，神色说不出来是喜爱还是厌恶。
谢欢就看到，她很快揪住了那件凤袍上的玛瑙，狠狠往下一拽，将那玛瑙远远地丢开，就像是挖了一块肉扔下来一般。
谢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但她真心觉得，眼前这个秦挽月，对这件凤袍的感情很复杂。
不是单纯的喜欢，也不是单纯的厌恶。
谢欢皱眉，“秦挽月那另外三件人皮做的裙子，也是你的手笔吧？”
秦挽月闻言回过头来，打量了谢欢一眼，了然一笑，“没错，那些裙子都是我做出来的，只可惜，秦挽月这个愚蠢的女人，妄想封印住我，靠着我留下来的衣服，为自己获得男人的宠爱，还引来了你这个天师，真是愚蠢至极。”
见自己身份被戳穿，谢欢也没什么意外的，只道：“如果那几件衣裙都是你的手笔，想必在你手里死的人不少了，我听着你的声音很奇怪，不像是近代的人，想必做鬼也多年，既是老鬼，就该知道，鬼魂不该祸害人间，你却害了这么多条性命，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秦挽月嗤了一声，“罪？
我有罪吗？
我只是在帮那些愚蠢的女人，帮她们重新获得男人的宠爱，我杀的也是那些贪心不足，妄图夺走他人丈夫的贱人，我何来有罪？”
听得她话里有话，谢欢忍不住再次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秦挽月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