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看到连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下去,笑道:“是不是现在觉得,是我老牛吃嫩草,占了你小叔叔的便宜?”
连然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憋红着一张脸,仔细斟酌着用词,“我就是觉得……好奇怪,好好奇啊,我小叔叔才醒没多久,就多了你这么一个从来没在京市出现过的女朋友,可是呢,他从来也没有出过京市,我一开始就好奇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知道你身份很特殊,我就更好奇更怀疑了。”
“不用怀疑。”
谢欢坦然道:“我和你小叔叔的身份,确实不像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连然一愣,呼吸都放轻了,“那你们是什么身份?”
她刚问出口,下一秒,没等谢欢回答,便连忙自说自话道:“别别别,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感觉好像是有什么惊天秘密。”
“也不算是什么惊天秘密,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谢欢想了一下,直接道:“连亦,他应该叫做连擎,他不是你的小叔叔,只是占了这个身份,你太爷爷是知道这件事的,而我和他早就认识了,确实都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剩下的我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
连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目瞪口呆,“他,他不是我小叔叔?
这怎么可能?
!我,我奶奶又不是认不出来他……”“他是寄魂,借了个壳子。”
谢欢道:“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具体他和连家之间的事,你太爷爷会比我更清楚,现在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也别再追问,只要继续把他当成你的小叔叔,把我当成你的小婶婶就行了,当然,你把我们当成认识的朋友也行。”
连然呆了一呆,听着谢欢和解九千一致的话语,沉默起来。
解九千早就跟她说过,别打听那么多,也别想知道那么多,只要认定连擎和谢欢是自己的小叔叔小婶婶就行,这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她刚才还是忍不住问了。
现在谢欢这么一说,她便压下了心里的八卦,乖巧本分道:“我知道了,小婶婶。”
听到她最后的称呼,谢欢握了握她的手掌,“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俩带着夏夏出去逛街,买些喜欢的家居用品。”
谢欢的语气跟往常一样亲昵亲近。
连然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把刚才听到的话忘掉,笑嘻嘻地点点头,“嗯,都听小婶婶的。”
谢欢笑了笑,送她回自己的房间后,才回了她和连擎暂住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但主卫里有水流声。
猜到连擎可能在洗漱,谢欢晃了晃有些僵直的脖子,往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一窝,望着外面一片灯火通明,想起来今天暂时放下的事,陈山河到底是谁,如果一切真是他导演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堆问题,就像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完全理不出来一丁点的头绪。
谢欢想着想着,就入了神。
连擎出来,她都没发现。
连擎一出来,看到她坐在躺椅上,神色凝重,就猜到她可能在想什么,擦了擦头发,从旁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眼前突然出现一杯水之后,谢欢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头望过去,正对上连擎被水蒸气熏得,还有点湿润黝黑的双眼。
见她只是看着,也不伸手,连擎将杯子往她手心里一塞,拿着毛巾在一旁坐下来,问道:“还在想陈山河的事儿?”
谢欢感觉到杯子里的水温,点点头,语气沉重:“我还是想不通,一大堆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一个答案都想不出来。”
“先喝点水。”
连擎下巴朝水杯努了努,“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谢欢抿了一口水,迟疑着,提出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谛听说,我师父火神去听过法会,我就感觉这件事可能跟我师父有关,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就是感觉而已。”
连擎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潮湿的头发,一边思忖道:“诸神之中,火神脾气最为暴躁,从不爱安静,也不喜任何法会,去听法会,确实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但不排除,在这么多年里,他性格转变了,与我们印象中不太一样?”
谢欢微微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你记得谛听说了什么吗?
他只去了那一场法会,前后那么多年的法会,他从未去过,就那么一场,他一定要去听那一场法会,原因是什么?
有什么特殊的,非去不可的原因?
是想见什么人,或者那场法会有特殊之处?”
“谛听不也说了,那场法会挺普通的,只是为了悼念地藏王菩萨而已。”
连擎道:“在法会上的人,都是那些爱说教,深谙佛法的人,虽说佛道不分家,诸神经常去旁听,但火神一向跟那些西佛的人,没什么交道,应该不是去特意找人的。”
“你要是这么说,问题又回来了,他既然不是去找人,法会又没什么特别之处,以他前后多年的法会都不曾去过的性格,为何要专门去那一场法会?”
谢欢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连擎同样想不通这一点,“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谛听不是都说了嘛,这么多年都不见火神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谢欢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疲累,“茫茫三千界,想要找个人太困难了,尤其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