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有区别的,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就是会做生意。
客栈临河而建,掌柜的就在临河这一面墙上,开了大大的落地窗户。
在窗前摆上一把藤制摇椅,一个小小的茶几。
客人足不出户,躺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就能领略扬州城的温婉风景。
此时的路嫚嫚就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看着河中来来往往的船只。
一边喝着厉风为她泡的解腻茶。
斜眼瞧着那人的银子面具,这家伙可甜可盐,真的是赚到了。
心情好,本想调戏调戏这家伙,方凌却风风火火的回来了,进门就喊大哥救命。
路嫚嫚躺在躺椅上,摸着肚皮漫不经心的调侃,“不是出去见朋友去了吗?火急火燎的火烧屁股了?”
方凌却没空跟她斗嘴。
救命稻草般地抓着厉风,“大哥你办案如神,一定要救救我的朋友。”
一听有案子,吃饱喝足懒洋洋的路嫚嫚立即精神了。
“什么案子这么着急?”
方凌却道,“路上说,晚了,我那朋友就要人头落地了。”
人头落地,这是要斩首了?
“咱们只是捕快,翻案这种事该去衙门击鼓吧?”
就算要他们帮忙也得按程序来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都像方凌这样乱来,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大周的律法规定,凡击鼓鸣冤案子必须重申。
先走了第一步,才能有第二步,查找证据为他朋友翻案。
“翻什么案哪,今日慎王府办游园会,慎王世子被害了,我那朋友被冤枉成了凶手,慎王要杀我朋友泄愤呢,知府大人都拦不住……”
知府大人不仅是一地的父母官,还肩负着监视藩王的重任。这是历代不成文的规定,慎王连知府大人的面子都不买,果然气的不轻。
不过也是,儿子都没了,还能谨小慎微,就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厉风既然是四大名捕之首,这些藩王的资料当然是了然于胸。
一路上给两人简单科普了下慎王府人物关系。
慎王姬妾众多,一共有十一女、七子。
而这位慎王世子,并非原配慎王妃所出。
慎王妃连生三个女,眼看生子无望,将一位难产而亡姬妾的儿子养在名下,长大之后为他向朝廷请封了世子。
三人快速赶到慎王府,慎王和知府大人还在僵持之中。
通过两人之间的言语,路嫚嫚才清楚,怪不得知府大人如此尽心尽力,原来方凌所谓的这朋友,竟是知府大人的儿子林友。
“这两位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快,而这位戴银面具的,更是四大名捕之首,赫赫有名的厉风捕头。”
“这个案子交给他们,相信很快会还慎王一个公道。”
方凌见圣王雨林之间剑拔弩张形势不妙,立即借机挤上前把厉风和路嫚嫚推了出来。
两人当初秘密行事,是为了调查方大人的案子,如今案情早已水落石出,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默认了方凌的说法。
“原来是厉大人,失敬失敬!”
剑拔弩张的慎王、林知府,皆缓和了脸色齐齐拱手。
宰相门前七品官,厉风虽然只是个捕头,品级却并不比知府大人低。
慎王这个皇帝的堂堂表兄,更加不敢怠慢从京城来的厉风。
开玩笑,六扇门可以连皇帝的面子都不买,他一个小心翼翼的藩王,又怎敢得罪六扇门?
虽说六扇门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万一碰到的这个是小心眼的,随便给他按个谋反的罪名,真是要了老命了。
这种事不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些做藩王的若不是小心翼翼,哪能平安活到今天。
“厉大人,”作为苦主的慎王首先开口,“这林知府的儿子林友一向与犬子有间隙。”
“今日我府上办这个游园会本没有请林友,林友却不请自来。”
“且,事发时人就昏倒在犬子尸体旁,凶手不是他是谁?”
“厉大人,”林知府也说道,“慎王说的不是事实,我儿与慎世子确实有间隙,然我儿却不是不请自来,王府有给我儿送请柬。”
当初儿子拿着请帖问他要不要来,他考虑了下,还是建议他过来一趟。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过来的,林大人悔死了。
“不可能!”慎王反驳道,“这次宴请的名单,小儿都有给本王过目过。”
“这事我能证明,林友还真有你家的请柬。”
又是方凌站出来,“我就是林友拿着请帖带进贵府的,亲眼瞧见他把帖子给了你家门房,怎么会没有?”
慎王不信,吩咐管家将所有的帖子都拿过来。
主家发的帖子,请客人过门做客,在门房处是要把请柬交还给门房的。
管事那边应声去了,路嫚嫚道,“先看看尸体吧。”
慎王世子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厅堂。
此事与林大人的公子有关,自然不会有人去衙门报案,是以仵作什么的都没有。
路嫚嫚厉风简单的查看了下尸体,让人去衙门请仵作,两人则去到案发地点查看现场。
慎王府的游园会,几乎请来了全扬州,所有的公子和大家闺秀。
发现慎世子和林少爷一起倒在花树下后,过来看热闹的很多,现场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咦,这是什么?”
路嫚嫚在旁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只香薰球。
银质掐丝镂空香薰球,像是闺中女子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