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铭正一口咬到鸡腿上,闻言抬头,含糊不清地问,“谁找我?”
“一个自称姓霍的男子。”
霍一铭挠了挠头,姓霍的?
难道是小叔又过来找他了?
可不对啊,钱家人认识小叔,如果小叔来的话,下人肯定会直接说的。
霍一铭想不到会是谁,继续跟那只大鸡腿作斗争。
就在这时候,下人已经把人带进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身量高大的中年男子,斜飞的剑眉英挺,一双黑色的眸子藏着锋利,鼻梁高挺,唇形削薄,轮廓棱角分明,宛如天空中的雄鹰,冷傲孤高又盛气逼人。
气场太过强大。
这是钱大舅看到霍嵘的第一感觉。
“这位……不知您怎么称呼?”
钱大舅赶紧问道。
霍嵘朝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在下姓霍,单名一个嵘字,是霍一铭的父亲。”
钱大舅惊讶,“原来您就是一铭的父亲?”
然后将请他坐下,“霍兄弟,请坐。”
霍嵘毫不客气地坐下。
钱大舅让人上茶,还让人去叫霍一铭。
“钱老爷,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家一铭的照顾。”
霍嵘也是话不多的,表示了感谢之后,立刻就叫人把礼物拿进来。
然后,在钱大舅震惊的目光中,霍嵘的下人将一盒又一盒的礼物源源不断地拿进来,很快就把客厅的一个小角落都占据了。
钱大舅忙说道,“霍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哎,你太客气了!一铭不过就是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而已,他很乖巧懂事,也很有礼貌。我们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是多了一双筷子而已。这些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必,你收下吧!”
霍嵘真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话很少,聊天都聊不起来。
钱大舅道,“霍兄弟,小铭现在应该吃完饭了,我让人把他叫过来。”
霍嵘点点头。
霍一铭的鸡腿还没有吃完,就被佣人叫出来了。
他还有些不满,“我的鸡腿才吃了一半……啊!”
霍一铭走到一半猛地看到霍嵘,下意识地躲在了前面佣人的身后。
霍嵘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严厉喝道,“霍一铭,你在躲什么?干了什么坏事了?”
霍一铭又往后缩了缩,恨不能整个身子都缩在佣人的身后。
“出来!”霍嵘见状,脸色又冷了几分,大喝一声。
霍一铭小心翼翼地从佣人的身后出来,还偷偷地瞥了一眼霍嵘。
“爹,您,您怎么来了?”
霍嵘眉头皱起,“你过来。”
“我,我站这里就行了!呵呵。”
“过来!”
霍嵘一声厉喝,霍一铭只得挪着步子走过去。
他走得拖拖拉拉,非常不情愿。
看着霍一铭那样子,霍嵘更加不高兴了,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刚刚躲在后面干什么?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我没干坏事!”
霍一铭头摇得像拔浪鼓,坚决否认。
“爹,我在这里很乖的,没惹事!不信你问钱叔叔。是不是,钱叔叔?”
钱大舅帮霍一铭说好话,“霍兄弟,小铭真的很乖。他平时会跟福宝,哦,就是我的外甥女一起读书。”
“真的?”
霍嵘不太相信。
自己儿子有多调皮他是知道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就知道跑出去玩,人影都不见。
这也就罢了,还经常闯祸,不是今天打了人,就是明天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每次都要茹娘帮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是真的!”霍一铭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
“我已经背完了《论语》、《三字经》《孟子》和《庄子》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霍嵘怀疑地看着霍一铭,儿子有多讨厌念书他是知道的。
以前家里给他请了先生,结果霍一铭都不认真念书,学了几年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
而且他还喜欢对先生下手,不是拔先生的胡子,就是把先生的书撕掉。
有一次更是大冬天的把先生给踹到了湖里,害得先生大病一场。
那先生病好了之后,就跑到他跟前,骂霍一铭“朽木不可雕也”,并且告辞离去。
也因为这件事情,自此以后霍一铭调皮捣蛋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再也请不到好的先生。
霍嵘直觉霍一铭撒了慌,冷声道,“霍一铭,你知道对我撒谎是什么下场吗?”
“我没有撒谎!”
霍一铭高声叫道,心中有些委屈。
爹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他真的能背下那几本书了啊!
虽然他不喜欢背书,可是看到年纪比他还小的福宝都能将这些书背下来,他就不好意思不背了,于是偷偷地用功,总算是将这些书都背下来了。
“你还敢撒谎!”
霍嵘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椅子把手上。
要不是顾忌这是在别人家里,他真会一巴掌把那椅子的把手给拍坏。
“我没有撒谎!我就是能背!我背得比福宝背的还多,我比她更厉害!”
霍一铭气得小胸膛上下起伏,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都要掉下来了。
钱大舅赶紧上前说道,“霍兄弟,你们父子这么久才见面,没必要对孩子这么严格!这段时间一铭是真的很努力在背书,连晚上都还要点着蜡烛在念书,真的非常刻苦了!”
有了钱大舅这话,霍嵘勉强相信,没再执着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