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这边,慕蝾将慕寒背了回来,医馆的医师正在为慕寒处理伤口。
慕寒的伤很重,刀口很深,皮肉外翻,流血不止。
他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医师被慕寒身上的这些伤口吓了一跳。
这可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啊!他可不能有事。
起初医师还有些手抖,到了后来就越来越顺畅。
第一处伤口被包扎好,第二处,第三出……
直到慕寒身上的最后一处伤口被包扎好。
医师看着包扎好的慕寒,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
终于包扎好了,这个任务可真是艰巨啊,真是累死他了!
他在包扎的时候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啊!
给这位主包扎比他给百十来号人包扎都累。
他动作更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什么意外掉了脑袋。
合上了药匣子,在转过身对着慕蝾说道:“景王殿下放心,太子已无大碍。”
慕蝾探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寒,询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太子还未苏醒?”
医师看看慕寒苍白的脸色再看看慕蝾担忧的脸,捋捋胡须说道:“太子就是失血过多了。”
慕蝾皱了皱眉,询问医师,“真的是这样吗?太子看起来很虚弱。”
“回景王殿下,太子殿下就是失血过多了,等他休息够了便会醒过来的。”
“那太子的伤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目前也没什么要注意的,这要等太子醒了喝点药再看。”
慕蝾点了点头。
医师交代好一切便去煎药了,
屋内仅留下慕蝾与慕寒二人,所以安静的出奇。
慕蝾缓步移至窗边,打开窗户单手背后站在窗户。
夜里的风很大,吹的树梢刷刷作响,左右摇摆。
冰冷的夜风吹到他的脸上,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气,因为内疚和彷徨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这种感觉弄得他都快疯了,他现在都快要压抑的死掉了。
三哥伤的那么重,伤口那么深,真的没事吗?
三哥受伤,都是自己的错,若是自己再早一些去救三哥,三哥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上了。
在出发前母妃就曾找过他,让他在赈灾路上伺机对三哥下手。
可是他真的下不去手啊!那是他的三哥啊,是他的手足兄弟啊!
母妃当时面目狰狞很是可怕,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恶鬼。
回想起那夜他与母妃的对话,他就觉得很无力。
那一夜,淑妃又来了景王府。
淑妃拉住慕蝾的衣领,表情甚是激动,“蝾儿,这次赈灾你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太子扳倒,只有这样你才会有机会和他争夺皇位啊!”
“还请淑妃娘娘不要逼本王!”慕蝾的脸上尽是挣扎,“有些事情本王会去做的,希望淑妃娘娘能给本王时间。”
他被母妃逼的都快疯了,母妃想要的一直都是权势,可是权势这东西他不想要啊!
“蝾儿,你在说什么呢?本宫逼你什么了?这些东西你都做不好吗?”淑妃听到儿子的这些话双眼瞪大,紧紧地握住儿子的衣领。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来这样的儿子!
她的儿子不应该会是一个心怀大志,野心勃勃的人吗?为什么她的儿子会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
这样的儿子怎么配的上蒋家?他怎么会为蒋家光耀门楣啊!
淑妃越想越气,她恨不得将面前的儿子掐死重造。
一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慕蝾,视线带着威胁,咬牙切齿的对他说:“蝾儿你要记住,太子不倒,死的就是你那个侍卫。”
慕蝾闻言大惊,立刻瞪大了双眼。
淑妃看到他的反应很满意,松开了他的衣领,拍了拍手,低头玩弄自己的护甲,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那个侍卫可是被本宫下了毒的。你若是不听话,本宫也不会把你怎么着,只不过就会拿你的侍卫开刀了。”
她稍有停顿,将一只手举起来对着烛光端详。
红红的指甲色可真是好看啊!
眼神撇过慕蝾继续说道:“毕竟啊!他可是中了毒的!这毒药可不是好玩的呢!”
话毕也不再理会慕蝾的反应,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两指捏着茶杯凑到嘴边,嘴角含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是好茶呢!
闭上双眼,再饮一口。
慕蝾看着淑妃这样,恨意都快压制不住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这是他的母妃啊!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自己!
难道权势对她来说就那么的重要吗?
慕蝾握紧的双拳又缓缓的放开,人看起来也有些颓废。
有气无力地说道:“淑妃要本王怎么做?”
淑妃听到他的话,放下了茶杯,手指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轻轻一笑,看着慕蝾开口道:“本宫要你趁机伤了太子!”
他脸色发白,十分纠结,“淑妃,那是本王的兄弟啊!”
淑妃听到他的话顿时就笑了,不过她笑着笑着脸就拉了下来。
捏起桌上的茶杯就冲着慕蝾扔了过去,大声喊到:“蝾儿,本宫告诉过你!红墙绿瓦间没有兄弟,只有利益你记不住吗?”
甩过来的茶杯正好磕在了慕蝾的眉骨上,在他的脸上磕出了一道红痕。
慕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