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还在絮絮叨叨,一抬头就看见上司不正经的趴在地上,捂眼表示没脸看。
“钟馗,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花?”
静息看了很久也没看出品种来,抬手招了招,让他过去。
保卫科巡夜的鬼卒打着哈欠从廊下经过,睡眼迷蒙间,正好看到大王和钟大人齐刷刷趴在停车场地上,也不知道在干嘛?
他擦了擦眼睛,然后又擦了擦,随后慢慢瞪大双眼,我滴个乖乖,这两位是要干嘛啊!
巡夜的鬼卒赶紧跑了,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得赶紧跑,要是被大王和钟大人瞧见,估计要被灭口。
“大王,依属下多年经验来看,没看出来。”他不喜欢花,也没种过花。
静息扭头看了他一眼,恨不得锤他一脑袋,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不过,属下最近好像在哪儿见过。”
钟馗看到他那像要吃人的目光,求生欲极强的转了话。
他最近确实见过,只是在哪儿看见的,他又忘了。
“那你给我趴在这儿仔仔细细的想。”
钟馗趴着将近两个小时,等静息不耐烦的爬起来朝廊下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大王的后背,突然想了起来。
“大王,我想起来了!”
一声大吼,吓得静息腿一软直接跪在廊下台阶上,他扭头,手有些痒的想揍人。
钟馗赶紧闭嘴挠了挠后脑勺,小跑着上前,“大王,我想起来了,漫归大人衣服背后的荼蘼花纹,跟这朵小花长得有点像。”
荼蘼?
那院中的花是荼蘼!
一股熟悉记忆从深处涌上,静息盯着那朵摇摇欲坠的花,像是看到了大片的荼蘼。
地府中已经很久没有荼蘼了,忘川河畔也是常年盛开彼岸花。
那他为何会看到荼蘼?
他封闭了自己的感知,是不是连什么也一起封印了?
若那朵花真是荼蘼,那他为何会栽了满院的荼蘼,那个女人的衣服上又为何单单绣着荼蘼?
他想不起来丢了什么记忆,他也不想回忆起来。
“大王,大王……”
钟馗见他脸色很不好,唤了两声,将他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出来。
“大王,您是不是病了?要不去孙思邈那儿看看。”
要是真病了,明天的审判就得延后,漫归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地府的运转可不能停。
他站起身没有听钟馗的话,一步一步走向那朵花,趴跪在地上,手指轻轻点着花瓣,这真的是荼蘼?
若真是荼蘼,他和漫归之前就见过吗?
钟馗又唤了两三声,静息这才从地上起身,魂不守舍的朝医院方向走去。
整个医院静悄悄的,唯有三楼还亮着,他朝亮着灯的地方走过去,刚到三楼就看见酆都大帝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
对啊,他来做什么?
“酆都大帝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漫归在医院?
他下意识的排斥那个名字那个人,不等大帝说话,扭头去找孙思邈。
孙思邈和抱着瓶子的扁鹊呆在病房门外,打眼看到阎王,孙思邈蹭的站起身,吓得扁鹊差点儿摔了他的宝贝瓶子。
“大王,您怎么来了?”
“我可能病了。”
阎王病了?这怎么可能。
“你跟我来诊疗室,我给你看看。”
静息点点头,拖着步伐离开,扁鹊起身揉了揉瞧着走远的人,这样子不像病了,倒像是有心事。
检查一番,孙思邈收起听诊器,真心觉得大半夜的没病找病。
“大王,您没病。”
不仅没病,身体还贼棒,照这架势,三天三夜不睡觉的审判亡魂都没问题。
“真的没病吗?”
孙思邈想喝口茶再喷他一脸,人家都是有病治病,他这是闲的没事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