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监视花府的暗卫回来,将花二小姐被花霄抓去祠堂之事告知。
自暮陌情与花灵玥在小镇那日后,暮陌情便又让暗卫暗中保护了花灵玥。
沈逸听完,摆手让暗卫离开,看着从昨夜到此刻一日夜未开的寝殿,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决定告诉暮陌情。
“主子。”轻敲了敲门,没人理,也没有什么拉出去砍了之类的话传出,沈逸杵了一瞬,终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暮陌情还躺在小榻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主子,属下这一句话出口,也许就得自己去地下喝茶了,可属下还得说,花二小姐被花霄抓去了祠堂,估计会没半条命。”
“既然知道自己要去地下喝茶,还敢说,沈逸,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既然这么上赶着找揍,那地牢中白尧应该正孤单着,你就去陪他去吧!”暮陌情睁开了眼睛,眸底深邃难明,声音慵懒中带着低沉。
“谢主子开恩。”沈逸倏然松气,单膝跪地一声,起身就要走离,暮陌情又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怔了面色,身子直直定格。
“明日一早去宫里告知父皇,就说本王要娶武国侯之女孟秋容为九王妃,大婚就定在五日后,做好了这个,再去牢里找揍。”
暮陌情走了,沈逸还呆滞着。
娶孟秋容?九王妃?还五日后大婚,那不就是同太子殿下同一日大婚,主子他…
“沈逸,王爷呢!”前去准备晚膳的菱娘回来,见寝殿大开,立刻走进来,却不见暮陌情。
沈逸回了神,“走了。”
暮陌情离开九王府,并没有去户部尚书府,而是去了德安王府,“君玥儿,这是本王最后一次管你,之后,本王定会忘了你。”
……
花府祠堂,花灵玥被带进去,仆从大力一把推,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花霄拿过管家手中藤条,二话不说的一鞭子狠狠抽打下来,花灵玥快速躲开,花霄愈发勃然大怒。
“逆女,还敢躲,来人…”
“你看到那个牌位了吗?”花灵玥倏然一声吼,一手指了供案最左边的一个黑色牌位。
那是花灵玥姨娘的牌位,一个妾,本没有资格在宗祠中立牌位,可花灵玥三年前做了准太子妃后,便利用暮陌染逼得花霄在祠堂为她娘亲供奉了牌位,日日香火不断。
“我娘是怎么死的,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花霄,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啊!从我娘死那时,从你一卷草席就将她草草葬了那时,你就不是我的父亲了,呵呵!呵呵…”
低低的笑,冷静了,“我自请解除婚约,就是为了让你的美梦破碎,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之人,我就算做了太子妃,也不会…”
“逆女,你这个逆女。”花霄气的都已经面色涨红了,又一鞭子抽下来,这一次花灵玥没有躲,鞭子直直的抽打过左手臂,霎时一道血色渗出衣袖,花灵玥死死咬唇。
“小姐。”渔儿一声喊,不停地挣扎了。
星络死死捏着手,想到花灵玥被抓时低语的一声,终是没有动手。
花霄气昏的头一瞬清明,却是愈发怒火。
“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逆女,残害嫡母与嫡姐,悖逆父亲,如此逆女,留着何用。”
又一鞭子抬起。
“我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你今夜打杀了我,那么明日你就会成为太子殿下的眼中钉,花霄,你敢吗?你敢赌吗?我就站着不动。”
花灵玥捂着手臂,平静的声音,眸光直直看着花霄,具是沉定,像花霄这种自私之人,最是怕死,他敢赌吗,他不敢赌的。
“嫡母?嫡姐?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口中所谓的嫡母早已被你休了,嫡姐,皇上亲口贬为将其庶人,你难道还想要抗旨不尊。”
这么两句话,花霄抬起的鞭子怎么也再打不下去了。
眼前这个女儿与以往那乖女儿完全天差地别了,好似不是一个人了。
花霄从暮皇那里知道花灵玥自请解除婚约后一直压抑的怒火,刚才那一番的勃然,这一刻,因为花灵玥的话,全部消停了下来。
“花灵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你伪装的可真好,你敢威胁为父,好,很好,今日我就将你这个逆女逐出家门,我倒要看看太子殿下如何照顾你这个救命恩人,如何照顾你这个不孝逆女。”
花霄这个决定,祠堂外跟来的原嬷嬷怎么可能会答应。
“老爷…”刚一声,却再怎么也喊不出话了,脖间一枚细细银针射进去,整个人一下子定住。
“逐出家门?”一声嗤笑,花灵玥走过去拿了她姨娘的牌位,“这个毫无人性的家我早就不想呆了,你这一鞭子,我还了你的生育之恩。”
抱了牌位走出祠堂,看向按着渔儿和星络的大力嬷嬷,很平静的眸光,却让她们无端的觉得可怕,一下子松手,渔儿两步跌绊过来,看着花灵玥左手臂的血色鞭痕,又花了眼眶。
“小姐…”
星络也走过来,小姐不让她出手,为的就是激怒花霄将她逐出家门,如此她才不会再成为花霄官场的棋子,也许入宫前小姐就把一切都算好了,才会那么冷静的面对。
“走吧!”一语,没有理会一旁过来的刘夫人,远离,才是对她和哥哥最好的保护。
花灵玥三人走了,沈姨娘这才摇了下原嬷嬷。
却是只一下,原嬷嬷翻倒地上,眼角流下血色。
沈姨娘与花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