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府。
一灰蓝衣着的中年妇人疾步向着宰辅夫人的屋中而去。
步子急促,额间带着粒粒汗珠,不时擦一擦额角,很是着急的样子,好似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走到屋中内屋,见齐梦萦在里面,到口的话猛的憋住。
宰辅夫人靠着床榻,因着受寒,面色微白,额间带着一条镶嵌着玉翠的翠青色抹额,面容与齐梦萦有五分相似,只是更显温婉,哪怕病着,可这骨子里的那种美也一点未受到影响,看着齐梦萦,面上带着温婉柔笑。
齐梦萦坐于一旁,柔声与她说话,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扭头看过去,见那中年妇人这般匆忙的样子,额间大汗,面露了疑惑之色。
“严嬷嬷,你这是怎得了,如此着急。”
一旁宰辅夫人心中一定,“萦儿,你今日不是与荣德郡主有约,这都几时了,还缠着为娘。”
“是啊!”
齐梦萦一声微微急色。
“娘不提醒,女儿就迟了,也不知花妹妹怎么样了,娘,女儿就先走了,您好好歇着,晚间女儿再来看您。”
微微屈膝为宰相夫人压了压被角,提裙小步离开。
“小姐慢点。”
严嬷嬷一句提醒,见齐梦萦走远,摆手让屋中婢女出去,关了门后,赶忙走过来在宰辅夫人耳旁将昨日宫中之事全部说了。
昨日老爷回来后,夫人怕问多了,老爷怀疑,没敢过多的问,而今却是小栓子不见了,那月桃被九王爷带走也已整整一夜半日,若被九王爷问出些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
宰辅夫人轻呼一声,咳了,严嬷嬷赶忙扶了她的后背。
“夫人,若是被九王爷查出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心中担忧不已。
“嬷嬷,先定心。”只一瞬,宰辅夫人慌乱的心定了下来。
“九王爷此人桀骜不羁,性子喜怒不定,他带走月桃,或许只是因为月桃居然敢算计他,他心中不愤,所以带走月桃以此泄愤,毕竟九王爷从小到大何时遇过这样被人算计之事,
嬷嬷,我们先别慌,让人去九王府周围打探一下,看有何异常无,或许月桃已被九王爷处理了也说不定,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昨日之事完全超出了我们设想,不仅没有对付了花家那庶女,倒是萦儿也掺和了进去,现在不能再出现任何的一点意外了。”
宰辅夫人的话,好似一颗定心丸,严嬷嬷霎时定了心,刚要按照宰辅夫人安排的去办,齐宰辅大步走了进来,一身怒火中烧。
“你们做了什么?”
低沉的怒,严嬷嬷和宰辅夫人顿时变了面色。
严嬷嬷猛然跪地,不停叩了头,“老爷,一切之事都是老奴的主意,和夫人无关,老爷别怪…”
齐宰辅直接一脚踢开了严嬷嬷,看着宰辅夫人,熊熊怒火,看得宰辅夫人都不敢正视了他。
屋中一下子沉静。
“宫中来人,是皇后娘娘身旁的许嬷嬷。”
许久,齐宰辅说出这般一句,宰辅夫人猛的看了他。
“昨日之事,太子殿下作为,皇上大怒,皇后定也不喜,这次派许嬷嬷来,十之是为了萦儿,可如今,我倒是不能确定了,
你一个宰辅夫人,用那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他府庶女,如若此事为皇上皇后所知,还好,推出一个他人也就罢了,可若是为九王爷所知,你个无知妇人,如此把柄…”
气的直直宰辅夫人,猛然甩袖,大步离开。
如此把柄,若落了九王爷手中,他齐家将落入绝境。
九王爷此人,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散漫不羁,喜怒无常,心思之深太子根本触之不及。
这样之人,绝不能有一点牵扯,否则就是坠入深渊。
……
九王府前。
一辆湘色马车停留,车中暮荣微轻抿茶水,不时撩开车帘望一眼户部到王府的那条路。
“郡主,您要不还是先请回吧!王爷何时回来,还未知。”那个守门府卫躬身上前。
暮荣微看了府卫,柳眉微拧,走出了马车。
“林卫,你老实告诉我,九哥他可还是不愿见我,等了这般久,都已是午间而过了,怎还未回。”
林卫面露难色,“郡主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暮荣微倏然低落了眸光,九哥还是恼当年之事,不愿见她。
“我知道了,你转告九哥,我不会放弃的。”
马车走了,林卫看着,一瞬,站回自己的位置,并未将暮荣微的这般话传进府中。
一侧小道中,白尧疑惑着目光,看着那马车渐渐远去,摸了下颚,不是说九王爷不近女色,对哪个女子都一样,可他怎觉着这个荣德郡主对九王爷来说好似不太一样。
想不通,挠了挠头,又跃墙,轻车熟路的进去了九王府。
这一次府中暗卫察觉了,见来人是白尧,花二小姐的那个护卫,这个得过问头儿。
一个暗卫快速去找了沈逸,其他暗卫未现身,暗中跟上。
白尧察觉,眉角轻挑,直接下来落了地面。
“既然都被发现了,小爷再继续浪费力气轻功,岂不是傻子。”
吊儿郎当的一声,踢踏了脚步,走去了寝殿,一路上不是摸摸所过之处的假山就是揪下花儿放置鼻间嗅嗅,然后一副美好的享乐表情。
这帮光明正大的大白天偷入人家府中之地,还如此自在如自家的姿态,除了暮陌情外,也就白尧能干出来。
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