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殿中,附身大礼,“户部尚书之女花灵玥,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起来吧!”殿下之人,只一眼,与两月前所见越发的沉稳了,身上那种沉静好似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没有一点的伪装感。
花灵玥起身,垂目低头,等着皇后训话。
皇后瞧着一瞬,招了手:“灵玥,到本宫身旁来,本宫瞧瞧被教习嬷嬷夸的无可挑剔的太子妃是多么的好,竟让嬷嬷如此称赞。”
皇后这般柔和,倒是让花灵玥有些惊讶,她以为皇后召她入宫,定然是一番训诫,她入东宫后切不可恃宠而骄,独霸太子。
抬眸看了皇后,只霎时,缓步走到皇后身旁微微屈膝。
皇后一直看着花灵玥,她这一眼皇后自然发现了,也只这一眼,皇后从花灵玥眸中看到了纯,似清泉般的纯,无一点的杂质。
这样的一双眼睛,比当年她第一眼看见的雅贵妃还要清明纯净,好似世间万千凡尘都无法落入眼底,无法将那眸底的纯色污浊。
倏然,皇后发现,原来三年里她从未好好看过眼前这个女子,她虽没有梦萦那样的容色,却也是清丽脱俗,周身的这种娴静柔意与梦萦一点不差,甚至是尚有余足。
“好,好,嬷嬷的夸赞,本宫瞧着也是无可挑剔。”
拉过花灵玥的手轻拍了拍,完全没有花灵玥预想的皇后威仪,这样的皇后,花灵玥好不适应,眸中带出了一抹惊错与探究。
“太子殿下到,齐侧妃到。”殿外忽然一声喊报。
皇后看了许娘,花灵玥看了殿外,许娘摇头。
大婚越近,这几日暮陌染每天多数时刻都在礼部,亲自督办,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礼部,却出现了凤仪殿,还带了齐侧妃。
皇后只一瞬,便知她的宫中定然有太子的人,瞧着那走进来的男女,男子舒逸清隽,女子温婉舒和,远远望去也很是般配。
目光转向了身旁之人,她的面上没有一丝的嫉妒,还是刚才那样沉静,只是多出了一丝淡淡笑意,好似看见心仪之人的喜悦,女儿家的情窦,再沉静的人也遮掩不了。
暮陌染大步走进来,快速扫过花灵玥一眼,见她无事,心中担忧落下,与齐梦萦一同给皇后见礼。
起身后,齐梦萦走到皇后身旁拉了花灵玥的手,看向皇后温婉笑道:“臣妾听得母后宣召花妹妹入了宫,便迫不及待的来了,母后可别怪臣妾不请自来,扰了母后与花妹妹闲谈。”
“母后怎会怪罪,梦萦来的刚好,你们姐妹也多日未见,正好趁着今日,好好叙叙旧,以后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间别生疏了。”
齐梦萦的话,皇后又岂会不知,心中明白,定是太子叫的齐梦萦,他怕自己一人前来,她会迁怒与花灵玥,所以带了齐梦萦一起。
“许日不见,臣妾还真是想花妹妹了呢!母后这般说来,那臣妾就不同母后客气了,恐扰了母后午膳,臣妾领花妹妹去萦彤殿,就先告退了。”
微微屈膝,拉了花灵玥。
“臣女告退。”
花灵玥心领神会的也屈膝。
“去吧!”
皇后摆手,齐梦萦带花灵玥走了,在经过太子身侧时,一个眼神。
殿下放心,臣妾会将花妹妹安全的带去东宫。
这个眼神,花灵玥看到了,眸底一抹淡幽,面上却是笑,对暮陌染的柔笑,她没事,走过暮陌染身旁后,笑意未变,却是浅淡了一分。
只一个月,陌哥哥与齐梦萦之间便如此默契了,是陌哥哥的心不够坚定?还是齐梦萦的手段过于厉害?
能那么算计对她下药之人?会是所表现的如此温婉吗?
两人离开后,皇后才对暮陌染道:“还未大婚,染儿就如此怕母后动了你的心尖之人,那等你们大婚了,每日太子妃来晨昏定省,你是不是都要陪着,都要如此防着母后。”
眸底,带着一抹痛色,他们母子之间回不去了吗?
暮陌染走上前,拱手,周身舒逸,却带漠色。
“母后多虑了,只是侧妃听得玥儿入宫,才告知…”
“太子。”皇后一拍桌案,“你现在连敷衍都懒的敷衍母后了,是不是要母后对你低头认错,你才肯原谅母后,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眸中痛色愈显,许娘赶忙抚了皇后后背。
“殿下,娘娘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
暮陌染握紧了袖中手,须臾,拱手告退。
“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母后,您逼迫儿臣那时,可有想过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从小到大您对儿臣从来都极力严格,儿臣明白您是为了让儿臣更好的坐稳太子之位,
儿臣要走的路,从来都是按照您的安排走,这么多年,儿臣唯一求您的只玥儿一事,可您却给儿臣一个侧妃,好,儿臣听话便是,一个侧妃,娶了又何妨,可您又做了什么,您让儿臣差点背叛了玥儿,儿臣不能原谅。
皇后不稳的晃了一下身子,许娘赶忙扶稳了她。
暮陌阳走离凤仪殿,大步向东宫而去。
花灵玥却没有萦去东宫,在离开凤仪殿后,她便与齐梦萦告辞出了皇宫。
马上就是他与陌哥哥大婚之日,大婚前夕见面不吉利。
这句话,花灵玥是故意的,故意说给齐梦萦听的,说话时,眸子看着齐梦萦的眼睛,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伪装,眼睛也骗不了人。
齐梦萦的眸中,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柔和温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