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祠堂。
花仓安已经被关了七日,刚开始时他还大吼大叫,可而今却是一声声的只求花霄放他出去,他知错了,再也不和二姐姐闹了。
“父亲,儿子真的知道错了,你放儿子出去吧!”
这样的喊声,传入外面看守的下人耳中,下人们却是一脸沉定,完全听不到的感觉。
祠堂的拐角廊道中,一身灰白衣着的原嬷嬷偷偷看着,好片刻,大步走离去了花霄书房。
“管家,您就让奴婢见见老爷,奴婢真有事。”
将手腕上翠青玉镯塞到管家手中,声声恳求。
“原嬷嬷,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的,前夫人的事谁敢在老爷面前提,你这不是害我吗,你还是赶紧回庄上去,别让我为难。”
管家强硬的将翠青玉镯还回去,大步走离。
而今府中,老爷和刘夫人对二小姐都是千依百顺,二小姐可谓一手遮天,他虽是老爷身边之人,可要得罪了二小姐,届时二小姐在太子殿下面前一番哭诉,他可就完了。
原嬷嬷捏着玉镯,看着好似躲瘟神的管家,苍老的脸上带出恨。
我的夫人,我的大小姐,老奴一定不会让你们那么枉死的,老奴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定定站了拱门角落好片刻,又回去了祠堂那边。
原嬷嬷做的事,很快传入了花灵玥耳中。
“小姐,奴婢瞧着那原嬷嬷是想要救二公子。”
渔儿一旁听着,说了一句,花夫人在世时一直将二公子当做她未来的依靠,二公子和沈姨娘也是因为花夫人,才能在府中那么嚣张。
花灵玥喝着茶,思虑一瞬后,看了白尧。
“估计就是渔儿想得这样,白尧,你说我要不要去求求父亲,将二弟弟给放出来。”
以父亲的为人,当日陌哥哥那么下了他的面子,心里指不定怎么记下了,花仓安也已经关了这么久了,就算她不开口求情,父亲迟早也会将他放出来的,倒不如她来做个顺水人情。
白尧摸了下巴琢磨不停,心中有些微微烦躁,人的这些弯弯心思真是麻烦,尤其是凡人的心思。
“小姐,你要觉得可以,那就去做好了,小爷只管动手,动脑子的事儿,太麻烦了。”
“花霄为人,自私自利,小姐此举,为之刚好,弟弟被关,若久不动,定心生恼。”
星络插嘴了一句,话落之后,又安静了。
花灵玥看了眼星络,明白,她在父亲面前一直是善解人意的乖女儿,花仓安已经被关了七日,她若是再不去求情,那么花霄会怎么想,花仓安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思虑间,起身准备去找花霄。
几日来的阳光将冰雪融化了,雪水自阁檐滴滴而落,击打阶台,路面上亦带了点点水渍。
走去前院书房,今日沐休,花霄却还在处理公务。
“玥儿怎么来了。”花霄望了一眼窗外,未时左右,这个时间来找他,能有什么事,自己的弟弟被关在祠堂,她还能有事,哼!
花灵玥屈膝见礼,柔柔道:“打扰爹爹了,玥儿今日前来,是想同爹爹讨一个情。”
“哦!你说。”放下手中公文,拿过一旁茶盏一口抿,声音沉稳,面上也是沉定,可花灵玥却察觉了,花霄不悦,只是在憋着。
走到花霄身侧,面上歉疚,“玥儿此次前来是为了仓安的事,仓安已经关了七日了,他已经知道错了,爹爹就放他出来吧!姐弟之间的打闹本没那么严重,只是误伤了太子殿下,才会…”
顿了一瞬,又道:“而今太子殿下出使梦曦国,不在,玥儿为弟弟求情,之后太子殿下知道了,也是玥儿自作主张,不想伤了姐弟之间的情分,求得爹爹饶过弟弟。”
如此的话,花霄的面色倏然缓和,慈爱了,拉过花灵玥的手拍了拍,“还是玥儿通情达理,仓安还小,不知事,难免被教唆做错什么,以后你这个姐姐就多教教他。”
“玥儿知道,爹爹放心。”面上笑意越显,只是眸子里的冰冷漠凉却是越来越甚。
家中两儿两女,她与哥哥做错事,就是不懂事,大逆不孝,花灵瑶与花仓安做错事,就是还小,不知事,呵,这就是人心,偏的也太重了。
有花灵玥求情,花霄便理所当然的放了花仓安出来,只短短七日,那小脸便瘦了一圈,花霄好一阵心疼,赶忙让下人请了府医,又是看诊又是煲汤,陪了花仓安一个下午。
夜幕落下,花霄才回去,而花灵玥也才回去,想起花仓安刚出来祠堂时看着她的那目光,阴狠的毒辣,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
微微转动杯盏,交代了白尧一句暗中盯着,关了七日他竟不知悔改,这样一条毒蛇,现在放出来,他怕是不会好好的安分。
而且那原嬷嬷,她总觉得她不单单只是为了花仓安之事才回来的,这背后或许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与其坐等,倒不如给他们出手的机会。
心中思虑不停,一过,到了德安王妃生辰日。
花仓安被放出来后,安分的居然什么乱都没做,只是求了花霄将他姨娘从柴房放出来,又把原嬷嬷留在了沈姨娘身边伺候,再无动静。
可越是这般安静,越是让花灵玥心中警惕。
让白尧暗中盯了这么些时日,原嬷嬷亦无动静,从她与沈姨娘之间的谈话,她好像只是为了能回来,庄子上的活实在太苦了,她受不了,才买通了庄上管事的放她回来。
“小姐,别忧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