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很是无奈,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孱弱,只是训练两个小时便头晕目眩,腰酸腿软。半点没有她现世那副身体好用。
她用力的抓住高启的手腕,以免自己腿软坐在地上。
顾悠悠是被搀扶着进了屋子,缓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坐到饭桌前准备用餐。二人很快的确立了自己在这个“家”所应承担的部分。
高启早已经很自觉的煮了米粥,炒了青菜。
顾悠悠虽然在现代也会做菜,但在乡下这种地方,什么菜式的配料都稀缺,她做菜也不习惯,既然高启主动做菜,做的还挺好吃,那她自然也不会推辞。
两人默默吃着饭,气氛意外的和谐。
顾悠悠用过饭后又练了会儿才去城里。
高启站在门边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渐渐远去,才转过身回屋子里,
这些年来,他见到的姑娘大部分是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也有见过豪迈飒爽的女子,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遇事不哭不喊,直接打。抄凳子,抄刀,抄石头,逼急了抄根稻草都能打。打不过的跑,跑不过的忽悠,忽悠不过就硬打。好好的女孩子不整理自己,偏偏跟个男人似的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
高启想着想着好笑地摇了摇头,只觉越跟她相处,越能发现她的有趣。
进城的顾悠悠直奔目标地点而去,在准备进门时,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废墟是昨日里繁华的月牙酒楼?招牌摔到了地上,成了两半。伙计们躺在地上诶呦诶呦的叫成一片。
小昭拍着头上的土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勉强扯出个笑容和顾悠悠打招呼:“你来了,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呀,是顾姑娘来了。正好,你把这里给打扫一下吧。”在小昭的身后,还有道如山间清风的声音。顾悠悠探着头看过去,便看见这位翩翩公子李双大老板从桌子下面艰难的爬出来,即便有些狼狈,也不忘散发魅力,冲顾悠悠露出个俊俏十足的笑容。
“好吧。”
顾悠悠无语的答应下来,陪着小昭将这些受伤的伙计送到医馆。
等待的时候,顾悠悠很是不解地向小昭询问今天的发生的事情,“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月牙酒楼会搞得跟地震了一样?”
八成有人闹事。
但月牙酒楼是什么地方,屹立了几百年的大酒楼,风吹不倒雷打不动,累积下来的财力与势力虽不至于名动京城,但是在这个小城市里还是没有人敢与他作对的。砸月牙酒楼,那跟作死有什么区别?
小昭闻言又气得鼓起了脸,眼中都好像要喷出火来,“那个姓王的疯婆子真是不可理喻!今天一大早就领了十几个壮汉来咱们这乱打乱砸了一通,这不,咱们酒楼牌匾都给他们弄成了两半!”
顾悠悠静静听她控诉完,心道果然还是昨天那个女人。昨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霸凌到别人头上,实在是无法无天。
她沉吟片刻,说出心中疑惑,“说来昨天还没问清楚,那个女人究竟什么来头,她这样闹事为什么你们不报官?”
听到这句小昭怒火几乎肉眼可见地蹭蹭蹭上涨,双手紧握成拳,一根根手指捏得喀喀作响,“那疯婆子不过仗着一张脸勾搭了一些有钱有势的给她做后盾,但真正让人家肆无忌惮欺负我们的原因,是咱们掌柜的总说以和为贵!”
她气得咬牙切齿,“我有时真想打爆他的头,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以和为贵!”
“……”顾悠悠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抚下快要气炸的小昭,便转身上楼去找李双。
这位容貌俊美的李双老板此时正坐在楼廊最边处的软榻上,一只手握成拳不停敲打按摩腰部,估计是刚才王凌燕闹事时他被压桌下搞的伤。
他见顾悠悠朝她走过来,随口道,“顾姑娘,楼下清理完了吗?”
顾悠悠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李双歪了歪头,不解地看她。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口道,“掌柜的,你是怎么做到还能把这个酒楼开下去的?”
李双愣了愣,第一时间没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耿直道,“我有钱呀。”
“……”不能仇富不能仇富……
顾悠悠默了一会,决定不拐弯抹角,“为什么不报官?”
李双这回听明白了,摇了摇头继续手上敲打腰部的动作。
“别跟我说什么以和为贵,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酒楼牌匾都给你砸了,还打伤这里的伙计,这样你都能忍?”顾悠悠抢在他要张口前又飞速说出这些话,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说辞。
李双一噎,叹气道,“就算报了官又怎样,她有那些人给她撑腰,报了官她也只会消停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会来找我们麻烦。还不如以和为贵,能少点事就少点吧。牌匾砸坏了便修,有人受伤我也会给他们找西馆,给他们提薪水。”
“……”顾悠悠发现自己这一天内无语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此刻内心不断安抚自己,这丫父母可能生他的时候把智商全给换成颜值了。
她不自觉压低了声线,这是她没什么耐心的前奏,“你不愿报官,但雇一些安保,跟王凌燕雇那些壮汉一样,留在咱们店里总可以吧?为什么你不雇安保,就这样给人欺负?”
李双闻言停下动作,从榻边拿起他那把扇子,刷地一下打开挡住自己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