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虽说对花纹之类的审美并不是多么精通,来了这古代也暂时还不了解这里的人喜欢什么样的设计,但顾悠悠对于服装的颜色搭配方面的审美却是一流的。
眼下女子穿的衣物大多流行娇嫩的粉色,男子也是亮眼的锻蓝色,但这两款颜色都是需要肤色白皙的人才能驾驭得了的,那些肤色黯淡一些的穿了反而会显得更黑,可偏偏这的人崇尚潮流,甭管自己适不适合,只要是别人都穿的,那自己穿了也好看,说白了就是从众心理。
而顾悠悠有信心,待她接手布庄的生意之后,她会让人们都知道,那些在别人没上心的颜色有多么好看,就连旁人都一致认可的黯淡的灰色布料,也能做出令人赞叹的成品。
但顾悠悠也并不只是因为这点,就能拿定主意要了这个布庄,自从翁家的事过后,顾悠悠行事便更加谨慎仔细了,因此自然也做过自己颇有信心的眼光和设计并不符合这里的人的审美的打算。
届时若是这个法子行不通,顾悠悠还能换另一个法子呢。
经过这两天明里暗里的接触,她可是了解到了,吴老因为对这间布庄的收益并不是多么上心,所以只是给了钱投资就没去管,连布庄里有多少拿着跟实力不符的酬劳吃白饭的人有多少都没发现。
而单凭这一点,顾悠悠就能让布庄在她手下赚得比原来更多的收益。
不过这些不急于一时,眼下虽然拿到了契约,要完全接手布庄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布庄往常做过交接的那些合作商们还得一个个接触,也许还会遇到趁她是新手想要占点便宜的老狐狸。
顾悠悠眯了眯眼,抬眼看了下天空,此时已过晌午,日头已经不那么猛了,阳光并不刺眼,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站在大街上,做出的这个动作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有多“不堪入目”。
顾悠悠收回手站直身体,余光一扫,果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支着摊子的老大娘那副“这个女娃子怎么这么奔放”的表情。
顾悠悠眼观鼻鼻观心的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胸前,胸前的衣料里正放着慕容执给的那张合约。
她想了想,现在天色还早,于是便又回了古镜酒楼。
一踏进古镜酒楼,就听到身旁一桌客人招呼着要一份绿豆糕,伙计响亮地应了一声,正要去厨房里交代,不远处又响起客人要桂花糕的声音。
顾悠悠对此很满意,看来古镜酒楼的客人们是真的都能接受新来的糕点师做的糕点。
噢不,也许现在大部分人都还没发现古镜酒楼的糕点师已经换人了。
顾悠悠慢慢往前走,经过柜台时,王进从账本中抬起头来,日常给她报备了一下情况:
“一切都好。”
若说古镜酒楼的人里顾悠悠最放心的人是谁,除了小昭便是王进了。
正是因为有王进在,顾悠悠才能逐渐毫无顾虑地离开古镜酒楼去办自己的事。
她点点头,因为怀里揣着张大单子的缘故,她心情不错,又露出个笑容:
“你在,我放心。”
不管桂姨娘多么得宠,萧敬娴和谁定了亲。忠义侯府最有地位最有权势的女人依旧是大夫人,她不但能给于下人在侯府的尊贵,更能随时要了侯府下人的命。
所以,就算萧敬娴把值夜丫鬟踹倒在地,更上前扇了无数个耳光,那丫鬟都始终咬着牙关没改口,不仅如此,她还喊出了别的好多能为她作证的丫鬟名字。
她越喊,萧敬娴就越着急,到了后面,都顾不得身份场合,上前按住那丫鬟就要撕她的嘴。
堂堂侯府小姐,未来的五皇子侧妃,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丫鬟撒泼。
主位上的大夫人看着听着,却并不去管,好像这主仆大战正和了她的意,让她这样看着连心情都明媚起来了。
还是一旁跪着的桂姨娘反应过来,扑上前拉住了萧敬娴,劝到:“不要着急,姨娘我行得正,坐得直,便是这些丫鬟全都被人收买,她们也一样没办法将姨娘怎么样。”
“姨娘。”萧敬娴气得脸色通红,看着跪得腿脚发软走路踉跄的桂姨娘,心疼得小脸皱成了一团:“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一定不会。”
主位上的大夫人就冷哼了一声,看着桂姨娘道:“这些丫鬟都是被收买了,冤枉了你。那你倒说说看你昨晚子时之后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有一个人能为你证明,本夫人就立马处置了这些冤枉了你的丫鬟。”
她去哪里了?她出府去寻以前认识的一个会炼药的道士,花重金让他练一瓶银杏尖。能为她作证的除了她带出去的紫槐,就是收了她一千两银子的道士。
可这事哪里是能说的?
桂姨娘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姨娘没得准许私自出府,那是品行不端。可若是不说出自己昨晚的去向,她又和萧婉容花房被毁一事脱不了干系。
哦,不对,就算证明了她昨晚没在侯府,她也和花房被毁一事脱不了干系。
谁让安妈妈是她娘家的远房亲戚,谁让她前些时日和萧婉容接下了仇怨呢?
左右是逃不过了,桂姨娘索性耍起了无赖:“是啊,昨晚我没在自己院中,也没去找敬娴。老爷没来找妾身,妾身心里难受,独自在花园坐了一晚不行么?”
看着她这样耍赖,大夫人气得笑了出来:“如此说来,就是没人能安妈妈说的是假话,昨晚绑了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