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桂姨娘面色严肃,萧敬娴也不敢多说什么,依言拿出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小袋面粉样的粉末出来,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疼得虚脱的桂姨娘看着那袋粉末,脸上就浮现了阴狠的笑意:“这就是姨娘花高价让道士从银杏尖上炼制出来的药。
将这些东西混进萧婉容的饮食,她吃完之后保准就疯癫起来,不出十天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拿着那袋粉末的萧敬娴手上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桂姨娘道:“您要她的命?昨天出气之前,你不是说只是买药让她精神失常,疯癫一阵好让父亲撵了她出府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才种出来几朵花,就得了公主赏识,侯爷更是让她越过你直接抬了她当嫡女。有大夫人和萧敬芝压着就够让人憋屈了,现在连那个贱人都能踩在咱们头上,姨娘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萧敬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想着每天给去大夫人请安,她和桂姨娘就都得给萧婉容下跪行礼,心里就拱出了一团烈火:“好,既然留不得那就不留了。女儿这就将药给安妈妈送去,让她明早下在萧婉容早膳里。”
“不可。”桂姨娘一把拉住了萧敬娴,摇着头道:“大夫人罚安妈妈虽然罚得重,却没有动她的根本,还让她在厨房掌勺。这说明安妈妈根本就不是被大夫人胁迫才污蔑于我。
她虽然是我的远房亲戚,却说不定早就被大夫人收买了,你把这药给了她,说不定就是把把柄直接交到了大夫人手里。”
萧敬娴一惊,赶忙退了回来:“那怎么办?萧婉容的膳食咱们碰都碰不到啊。”
躺在床上的桂姨娘又是阴邪的一笑道:“我早有准备,你将这药交给膳房的青竹就行。”
萧敬娴去找了青竹,她果然二话没说就收下了药粉,拍着胸脯朝萧敬娴保证道:“大小姐放心,奴婢的命都是桂姨娘救的,所以拼了命奴婢也会让萧婉容不知不觉的吃下这药粉。”
萧敬娴就塞给了青竹二百两银票道:“事成之后,还有更多。也不用你拼命,这药是从银杏尖练出来的,银针也查不出来。你只要能将药粉混进萧婉容的饭菜中,她绝对没本事察觉。”
银杏本来就是吃的东西,所以那种毒素用银针真的查不出来,就算徐庄送给萧婉容的那根纯度极高的银簪也不例外。
青竹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无论动作还是表情都没有露出半点可疑。所以就算锦书细心,去领早餐的时候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饮食上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膳房。
所以萧婉容对膳房的饮食还是比较放心,一如既往的用徐庄送的银簪试过,她就放心的准备用膳。
她将一口桂圆莲子八宝粥送到嘴边,闻着香甜正口水泛滥。房顶上突然一颗石子落下,正好打在她的手腕。
萧婉容手上一疼,勺子就滚落到地上。
“谁?”一旁伺候萧婉容用膳的锦书戒备的站到萧婉容面前,仰着头查看房梁。
萧婉容也朝屋顶看去,什么都没看见之后也只得皱眉让小人收拾打翻的勺子。
等小人重新为她换了勺子,她依旧毫无戒心的准备喝那碗粥。谁知勺子才刚碰到盛粥的碗,一柄携着纸条的飞到瞬间落下,‘铮’的一声扎在了萧婉容身边的檀木雕花八仙桌上。
这次大家都吓得不轻,胆子小点的丫鬟直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锦书再次坚定的挡在萧婉容面前。
可萧婉容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镇定,她推来锦书,拔起桌上的刀子,打开纸条一看,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有毒?”她呢喃出声,赶忙遣散了丫鬟,只留了锦书一人在屋中。
然后朝房顶拱手道:“婉容谢过大侠救命之恩,如果方便,还请大侠现身,也好让婉容当面行感激之礼。”
隐在房梁暗影中的元宝瞥了萧婉容一眼,看她面容诚恳,又想着自家主子对她的心意,于是出声道:“徐家二爷派我保护于你,实在要谢就去谢徐二爷。”
徐庄?
萧婉容心中一疼,接着又是一暖。
连香囊都退回来了的徐庄,竟然还派着人暗中保护她吗?
他……
“他近来可好?”萧婉容愣了半晌,最终却依旧只问出了这么一句稀松平常的话。
可房梁上却再也没有回音,萧婉容让锦书搬了长梯过来,亲自爬上房梁,也不过看见满目灰尘罢了。
他派来保护她的,竟然是当着众人的面都能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
萧婉容心里又是一阵波澜,舌尖萦绕着徐庄的名字,念一次,疼一次。
锦书收拾了长梯,看着满满的一碗莲子粥,皱着眉头请示萧婉容:“小姐,这些粥要怎么处理?明明用银针试了是没有毒的啊,那个人说的话能信吗?”
“能信。”萧婉容将粥收了起来,然后吩咐锦书道:“拿二两银子去膳房买只鸡回来,就说你和豆蔻嘴馋,想自己烤了叫花鸡吃。”
等锦书抱回来一只壮硕的母鸡,萧婉容就将粥和菜拔了一小半喂了母鸡。
母鸡吃了几口粥,不到半个时辰就疯了般的乱串。分明是只母鸡,却上蹿下跳的学着公鸡打鸣。
再过了一会儿,原本不具备攻击性的母鸡,突然受到惊吓,随手拿起边上的绣绷就鸡头打去。
这鸡被打中了脑袋,竟然也不害怕,嘶鸣着朝锦书手上啄。
萧婉容看得心惊,赶忙叫了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