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依旧冷冷的看着她,嗤了一声没有接话。
锦书陪着萧婉容去见桂姨娘,虽然被丫鬟挡在门外,可屋中的事情她还是听得真切。豆蔻对小姐根本就是真心,并不是所谓的奸细,况且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可小姐一回来,怎么就对豆蔻变了脸呢?
她心下不解,又看一身是伤的豆蔻哭得凄惨,于是皱着眉头拉了萧婉容的衣角,讨好的劝道:“小姐就别生气了,豆蔻也是为了替小姐出气……”
她话还没有说完,萧婉容就将自己的衣角抽了出来,不悦的瞪了豆蔻一眼道:“她是为了替我出气?”
萧婉容冷哼一声,眼神失望的看着豆蔻道:“你是为了替你娘亲报仇吧。紫槐推倒你你就借机捡了瓷片,对准的其实是桂姨娘的脖子吧。
你这一去存的本来就是必死的心。想着只要能为你爹娘报了仇,便是死也值了。至于被借了名头的我,将会遭受什么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反正不过相处几天,也没有什么感情。”
豆蔻又是一惊,怔愣着看向萧婉容,不自觉的道:“小姐怎么知道的?我的身世,我的目的,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萧婉容就觉得头疼,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要喝,等将茶盏递到嘴边又烦躁的顿了下来:“我知道什么?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萧婉容深呼吸了两口,平稳了心绪之后才接着道:“你原本是打算呆在我身边等着借我的手一步步要了桂姨娘的命吧,
你原本以为我现在地位不同,往常也没少受桂姨娘的气,现在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桂姨娘。
可桂姨娘准备毒死我,我却只准备毁了桂姨娘的容貌。所以你失望了,你等不及要桂姨娘的命,所以才借着我的名头去找了桂姨娘。
你算准了拿一盘糯米酿藕去探视会遭桂姨娘鄙夷,算准了抬出我的名头桂姨娘更会借机为难你。所以你出言不逊,巧妙的激怒桂姨娘让她摔了杯盘,你再假借敬茶捡了瓷片想要桂姨娘的命。”
看萧婉容看得明白,豆蔻又羞又愧,整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甚是难堪。她咚咚的朝萧婉容磕着响头,一连声的保证:“奴婢知错了,小姐你大人大量饶恕奴婢这一次。奴婢发誓,往后一心效忠小姐,若有半点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豆蔻满心诚意,萧婉容就知道敲打得差不多了,脸色稍稍放缓,认真的看着她道:“你让我怎么信你?连你的身世我都是误打误撞猜重的,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不会为了报仇,再次利用,出卖于我?”
看萧婉容脸色松动,豆蔻赶忙指天发誓:“我豆蔻这辈子若背叛小姐,定然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萧婉容唇角一挑,脸上虽然带了笑,说出的话却并不如脸色那么温暖:“誓言有什么用?”
说道这里,她突然竖起三根手指指着天道:“我萧婉容起誓,今晚上要一个人吃完十大碗肥肉,若是吃不完,就天打五雷轰,脸上长疮药石无灵。”
发完了誓言,她有笑嘻嘻的看向豆蔻:“我从来不吃肥肉,如果明天早上起来我脸上真的长了疮那我就信你,并且再也不怀疑你。”
豆蔻明白了萧婉容的意思,她不相信毫无依据的誓言,她更需要能切实保证自己不会再次背叛她的保证。
原本她真的是打定了主意借萧婉容的手为娘亲报仇,可当萧婉容不顾侯爷感受坚持救她性命的那一刻,她也是真的认定了这个主子,一辈子都不打算背叛。
所以,她一个响头磕了下来,然后伸手脖颈间取出一个年代久远的银锁头打开:“这是我和父亲联系的方式和地址。小姐现在就可以派人就将奴婢的父亲看管起来。若是有一天了背叛了小姐,我父亲便由您处置。”
为着帮自己母亲报仇,豆蔻连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可见是至孝之人。现在为了让萧婉容信任,却是交出了自己的父亲,可见其中的真心。
萧婉容接过打开的银锁,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将里面的纸条交给了锦书:“让小福子去看看。”
锦书恶狠狠的瞪了豆蔻一眼,接过纸条不情不愿的就将小福子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萧婉容:“是见到一个满口胡话的醉汉,小福子用纸条上写的方法将醉汉引进香满楼,又对了暗号,那醉汉竟就清醒起来。
他得知我收拾豆蔻的朋友,一再恳请我劝她,让她放弃不该坚持的,和他一起去外地讨生活。”
不该坚持的?指的应该是给她母亲报仇的事情吧!
“看来她父亲还是真心疼她,没拿她当复仇的工具,是她自己执拗了。”萧婉容叹息一声,看着锦书手里的银锁头道:“你去将这锁头还给豆蔻,让她好生修养着,小桃本来就病着,一张脸肿得见不得人,我身边正缺人伺候。”
这就是信豆蔻,准备当心腹使唤的意思了。
锦书却站着没动,眼看着萧婉容吩咐完之后就端了绣蓝接着绣春衫,表情平静而笃定,她心里就没来由的发慌:“小姐得三思啊,豆蔻敢如此陷害你一回,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回?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谁知道一个酒鬼父亲在她心中究竟是个什么位置?如果她用自己父亲做诱饵博取小姐信任,那以后……”
“不会的。”萧婉容绣完前襟上的一朵珍珠玫瑰,拿了剪子剪断线头,这才抬头看向锦书:“我明白你的担心,可她不会的,一个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