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心。
因为秋娘的原因,豆蔻最信鬼神之事,现在看见杜鹃竟然帮着桂姨娘如此陷害五小姐,气血一阵上涌,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杜鹃脸上,嘴里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五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就如此的狠心。”
心里害怕的小桃也是生气,冲上前去两脚踩在杜鹃腿上,嘴里更是骂个不停。
锦书手心也发痒,可她到底沉稳看萧婉容铁青着一张脸回不过来神,赶忙上前拉了萧婉容的额袖子喊道:“小姐,你别生气,亏得你发现的早,桂姨娘害不到咱们的。”
气得狠了的萧婉容这才回过来神,看见杜鹃被小桃和豆蔻合力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好了,打死了杜鹃是想要让桂姨娘知道她的计谋已经落败吗?”
豆蔻满身愤怒,到底还是住了手,小桃向来恨透了吃吃里扒外的人,便是被萧婉容喝停,犹自不解气的在杜鹃腿上踢了两脚泄愤。
扶着萧婉容的锦书瞟了躺在地上呻吟着起不来的杜鹃,又看着她可怜又恨她不知轻重,桂姨娘一对镯子就能买通她背叛旧主,害旧主性命。
越看她手心越痒,索性转过了目光,看着越发沉静下来的萧婉容道:“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婉容瞪了杜鹃一眼,然后才吩咐道:“将东西带回倾樱阁去。我自有安排。”
一行人又悄咪哑声的回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回了倾樱阁,萧婉容就摔了多宝阁上的一尊白玉观音,一个眼神朝锦书使去,锦书就一巴掌扇在了杜鹃脸上,扯开了嗓门骂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小姐看你勤快这才提拔你让你打扫正厅,你不好好干了不说竟打碎了小姐最喜欢的白玉观音,不打你几板子实在不行。”
然后,院中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小桃心里有气,打杜鹃的板子就打得格外用力,疼得被堵了嘴的杜鹃呜咽声冲天而起。
于是,满府都知道杜鹃因为打碎了萧婉容的白玉观音而挨了打,便是消息穿到了桂姨娘耳中,她也没有多想。
锦书夸张的恐吓的杜鹃一番,确定她不敢去外面瞎说,这才放了她离开。
等杜鹃走了,萧婉容这才将刻着看不懂梵文的木匣子打开,将里面的布娃娃剪了个稀碎,又在绣蓝里鼓捣了一番,然后才将匣子重新递给锦书道:“再埋回去,挖坑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让人看出了新挖的痕迹。”
“再埋回去做什么?”小桃大惊失色,跳道锦书面前伸开手臂挡住她的去路,一脸惊恐的看着萧婉容道:“使不得的小姐,这匣子上刻着看不懂的字,说不定就是诅咒人的,你好不容易挖了出来,再埋回去等桂姨娘引了人来挖,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萧婉容却是高深一笑,执拗的朝清漪阁的方向望了一眼,坚定的道:“她要不引那老尼姑去挖也就罢了,若当真去挖……”
她用‘哼哼’两声收了句尾,然后认真的看着小桃道:“让开,你家小姐吃不了这个暗亏。”
小桃还是担心,可到底不敢忤逆萧婉容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让开。
锦书悄悄捧了匣子出绪。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从来不多嘴问话的豆蔻,了然的道:“府上都传遍了桂姨娘要收魂的事情,你却如此平静,想来你也是知道慧净设法坛的事情了吧。”
豆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奴婢听说了,府上都传桂姨娘被人剃光了头发和眉毛并贴上大胡子是我姨娘在作怪。”
萧婉容点了点头,沉着脸端起边上的冷茶轻呷了一口,然后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看定了豆蔻道:“侯爷和大夫人不管,咱们便半点法子都使不上。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可我有法子能让她做不成法事,还惹得一身的腥臭,你愿不愿意去试?”
豆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郑重的朝萧婉容磕了三个响头,眸中的仇恨喷薄而出:“那个毒妇害死了我娘亲不说,还连她的魂魄都不放过,五小姐若有法子便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愿意去试。”
萧婉容淡淡一笑道:“我舍不得要你的命,也舍不得你受伤。便是最后闹出来了,也绝不会有人能伤你分毫,只是如果传出去了名声会不太好听。”
跪在地上的豆蔻听着,脸色有一瞬间僵硬。
这个世上的人,谁不看重声名?她一个还没有许婆家的妙龄女孩,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闹出来,后半辈子……
这一瞬间豆蔻想了很多,最后却赴战壮士一般坚定的道:“小姐说吧,无论是为了娘亲还是小姐,豆蔻都什么都能做什么都不怕。”
萧婉容心里有一些不好受,可满屋子的丫鬟只有豆蔻身上有桂姨娘才打出来的伤,于是也只得狠了心说了她的计策。
豆蔻一听大大的松了口气,嗔怪道:“小姐尽会吓人,奴婢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没事的,那东西乡下妇人吃的不在少数,就算真给了奴婢奴婢也是敢吃的。”
看豆蔻轻松起来,萧婉容也就松了口气。
大家依计行事,整个倾樱阁又平静了下来。
和前几天的平静不同,萧婉容这次是真的从身到心都获得了平静,连画花样子都越发专心起来。
第二天,沁河过来禀报:“紫槐的雪肤膏快用完了,今天一早就亲自过来要新的,还带过来一支分量尽足的金镯子,说想多要些。虽然她没明说,可看那意思却是要拿去巴结桂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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