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毒的看着桂姨娘,就那样瞪着、恨着可到了最后却没有了丁点脾气:“是,出家人不大诳语。可桂姨娘也别以为这世上真的就没有鬼神。
人在做天在看,贫尼这次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你若敢在贫尼身死后作怪。看修行了一辈子的贫尼有没有法子让你得了报应。”
桂姨娘右手尾指一手,双手合十朝慧净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只要师太不攀诬她人,妾身又为何要在你身死后为难。”
慧净肥胖的脸颊就扭曲成了一团,好半晌才回头看着萧婉容道:“五小姐见多识广,贫尼却没听说过谁会用腹腔说话。
还是刚才奉劝桂姨娘的哪些话,别以为这世上没有鬼神,人在做天在看。你逼死了青竹,她必然要找你索命。
即便那阴风是贫尼好大喜功用气囊吹出来的,那冤魂索命的凄厉喊声贫尼却是学不来。五小姐若有别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
桂姨娘讽刺的看着依旧云谈风情的萧婉容,那副胜利后的傲娇气真让萧婉容看得牙痒。
可她现在没心情和高桂姨娘置气,她好不容易得到侯爷的认可,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疼爱,她无论若何也不能让侯爷认为她是个阴险狡诈,攀诬陷害桂姨娘的人。
所以,她着在桂姨娘脸上匆匆一瞥就又转头看向了一脸绝望的慧净师太,循循善诱道:“师太最清楚不过中间的事情。鬼神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管用,青竹怎么就没去找真正害死了她的人呢?”
“你先别急着反驳。”萧婉容伸手阻止了慧净说话,她认真而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过是劝你一句,听完了你若还不该初衷我也绝不勉强。”
看慧净果然安静了下来,萧婉容才又接着道:“你是出家人,玄门、佛法最是精通不过。我就问你一句,是把自己在意的人交给一个背叛了自己的队友,还是自己艰难的活着小心的去照顾自己在意的人更为放心。”
看萧婉容戳中了要害,桂姨娘立马跳了出来,指着萧婉容的鼻尖骂道:“好你个阴险的,什么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你手里难道还捏着慧净师太的亲人想以此要挟于她?”
所谓倒打一耙也不过如此了。
萧婉容朝前走了一步,不肯退让的看着桂姨娘的眼睛。她原本个子就比桂姨娘高,又是真心动了气,所以威压之气尽出,瞬间就摄得桂姨娘退了一步。
“我手里若是捏着慧净师太在意的人,还用劝着她活?光凭着她亲人的一枚银戒指,她难道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连讽带刺的说完这句话,萧婉容就再不肯看桂姨娘一眼,而是转头看着慧净师太,干脆利落的道:“我可没耐心在这里和你耍嘴皮子。一个是锁在内宅的桂姨娘,一个是有侯爷做靠山的五小姐。
你有苦衷要和谁说由你自己选。当然,用腹腔说话本来就是绝技,我若错看了你。或者你发出来的声音不能和刚才青竹索命时的声音重叠,那我便是有心又能如何?”
她这话就堵死了桂姨娘要说的所有话。
用腹腔说话本来就难得,还要说得和刚才青竹凄厉声音一模一样,除了原本就是慧净喊出来的,不然谁有本事学得那么像?
有了这个条件,便是先前猜度她们这是在争夺慧净,想收买慧净诬蔑对方的那些人,也都正经起来。
是呀,慧净喊出来了又能怎样?要喊得一样,让大家都信服才是要紧。
桂姨娘右手小指又翘了起来,那上面亮闪闪的银光带着森寒。萧婉容看了轻嗤一声,淡淡的道:“没时间等你多想。我若真得了这样的冤枉,便是没和桂姨娘有那样的赌注也活不下去。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一条命,你是几条命我不知道。反正自己的盟友是不是靠得住自己去想。”
大夫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用力往前探着身子不知道是想更清楚的看透桂姨娘还是萧婉容。
她看了半晌,扶着椅子扶手的双手就冒出了细汗。她紧张的看着对峙的三人,既希望桂姨娘不得好死,还希望桂姨娘在死前拖萧婉容一把,让她这辈子在侯府都翻不了身。
正在她紧张得不行的时候,慧净突然抬头看向了一连从容的萧婉容,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五小姐说话算数,真能保全了贫尼的贱命?”
萧婉容拢在袖中早就汗湿了的双手这才缓缓舒展开来,认真的朝慧净点了点头,可却不许诺什么,而是直接转身看着目光灼灼的侯爷。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郑重的朝侯爷磕了三个响头,道:“慧净可恶,可上天毕竟有好生之德,父亲可能卖女儿一个情面,让慧净师太将功抵过。”
大夫人也哀求的喊了一声:“侯爷。”然后道:“人的声音各有不同,慧净师太若喊不出来那声音也就说明了问题。侯爷心善,该当给她个机会。”
侯爷便无视桂姨娘凄厉的控告呼喊,郑重的点了点头。
慧净得了许诺,再不犹豫半分,立即当着众人的面闭着嘴喊了出来:“五小姐,奴婢索命来了。你害死了我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血咒之术将奴婢的三魂六魄分别拘在八个匣子里。
倘若你是恨毒了奴婢想让奴婢永世不得超生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想用我的怨气替你杀人,还是你的至亲以及最为尊贵的皇室。奴婢魂魄受辱,今日断饶不得你,纳命来吧。”
此话一出,桂姨娘毫无血色软倒在地上,一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