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他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心思各异的织工们,声音冰冷:“顾掌柜的来这布庄大半个月,你们的一举一动,掌柜的都看在眼里,若掌柜的真的小肚鸡肠,早在发现你们干不干活儿的时候就让你们卷铺盖走了了!”
“前两天顾掌柜的就已经同我说过了,让我给你们一个警醒,接下来我也天天督促着你们,让你们好好干活儿,可顾掌柜的特地给你们留的机会,你们半点也不放在眼里!就你们这样的工人,还配说掌柜的不好?!”
杜掌事极少发过这样大的脾气,更别提这样训她们了,织工们闻言个个都愣住了,比听到顾悠悠要赶人走还要震惊。
新掌柜的是给杜掌事灌了什么**汤?怎么短短十几天,杜掌事看上去就跟对新掌柜忠心得死心塌地了一样?
有的织工已经逐渐开始想到新掌柜的是不是跟杜掌事有什么奸情了。
而小原就是其中之一。
她不可置信地听着杜掌事对她们的一通破口大骂,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有些鄙夷:“杜掌事……你怎么这么替新掌柜的说话?难道你们……”
杜掌事很快反应过来小原未出口的话,顿时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他只知这群织工仗着布庄管理疏松,日渐懈怠懒惰,却不想她们竟然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都到了这地步了,小原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还用肮脏的思想去猜测他跟顾掌柜的关系。
杜掌事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小原一噎,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说不出来?”顾悠悠忽然开口,笑道:“我来替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杜掌事忽然这样替我说话,肯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掌事有些急了:“顾掌柜……”
顾悠悠抬起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来来,还有谁这么想,举个手,让我算个人头。”顾悠悠悠哉悠哉道。
掌柜的话都这么说了,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说她们也是跟小原一样的想法。
小原站在原地,看没人敢回应顾悠悠,冷笑了一声:“掌柜的,我几时说过你跟杜掌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别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贼喊捉贼吧!”
“你!”杜掌事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悠悠叹了口气,道:“杜掌事,就这样的人,你还想着要保着她们。”
杜掌事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懊悔:“掌柜的,是在下错了。”
顾悠悠双手往后一看,撑着柜台,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没人举手啊,行,看来都还挺上道。小原,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让人来请你出去?”
“我没有说你跟杜掌事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凭什么还要赶我走!”小原咬牙切齿道,眼里竟是怨怼之色。
顾悠悠耸了耸肩,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
“诶,小原,我刚刚说的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跟杜掌事有什么关系,”
“我的确同杜掌事有关系。掌柜的,跟掌事的关系。”顾悠悠笑着,眼里的光却是冷的:
“可小原说了什么呢——不可告人的关系?这种关系也是不可告人的么?”
侯爷要她的命,桂姨娘却是寒了心的。她本想说谁稀罕他的疼宠,话到嘴边看着萧敬娴肩膀的伤,又吞了回去。到最后只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头发倒还还说,眉毛也能画。这两撇胡子时间长了总也会掉。
可我这脸上的伤疤……”
她滑稽的皱着眉头去摸被豆蔻划伤的寸余长的伤痕,愁容不展的道:“姨娘努力,定然会想了法子稳固咱们娘俩在侯府的地位,就算你往后出嫁了侯府也必须是你坚硬的靠山。”
萧敬娴矛盾的握着桂姨娘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劝桂姨娘安慰度日而是点头头保证道:“姨娘放心,女儿一定给你找到尽去疤痕的良药。”
在一旁伺候着的紫槐摸着脸上只剩一点淡痕的伤疤,犹豫半晌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着头道:“奴婢能想办法帮姨娘弄来雪肤膏,不过那雪肤膏是学徒做的,只怕功用不及娘娘们用的好。”
桂姨娘脸上立马狂喜,看着她道:“还不快弄来,便是学徒做的也定然比旁的药好。”
紫槐托词说要去找堂兄拿搪塞了过去,眼看着桂姨娘失望,她赶忙又说了巧兰在豆蔻那里探听来的消息:“豆蔻当日从姨娘屋中出去,伤成了什么样子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这些日子再看,那丫头身上竟没有半点伤疤。奴婢派巧兰送了金银过去探出来消息,原来她一直再吃羊胎盘,还说紫河车(人胎盘)效用更好。”
萧敬娴嫌恶的皱了皱眉,顺便用手扇了扇鼻端的血腥味,凝了眉头没说话。
桂姨娘却是听说过紫河车美容的,以前在家中她也见过别的姨娘吃紫河车美容,效果还非常的明显。
现在听紫槐一提,心就痒了起来,也顾不得屁股被打开了花,赶忙拉着萧敬娴道:“快拿些银钱给紫槐,让她尽量多找接生婆买紫河车,不拘是什么人家只要产妇没病的,全都给我买回来。”
萧敬娴听着反胃,可到底没有反驳,而是取了一百两银子给紫槐,警告道:“若是不顶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沁河将消息带来的时候,正在绣花的萧婉容手上就是一顿。她看着几乎作呕的豆蔻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罢了,先由着她吃吧。要消除脸上的疤痕,不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