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价格是挺贵的了,不过能买下这件衣裳,花上一些钱,回家也不过是被自家爹爹说上一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十三两二次。”
“五十三两三次”
“一百两。”
正在林掌事将要敲定最终的价格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正堂里的客人们顿时都沸腾起来了。
一百两?!这是哪位财大气粗的贵人?!
林掌事眼神诧异,举着拍板的手僵在半空中都忘了反应,下意识跟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人群中逐渐开出一条道,一名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的贵公子缓步走上前来,目光在撞上坐在柜台上的顾悠悠时,对她微微点头笑了一下。
顾悠悠记忆力好,因而刚见到这人,就记起了他的身份,心中当即一句卧槽!
这个人,不就是古镜酒楼开业那天,翁家人来闹事的时候,搬来柳城主的那个冬公子么?!
他怎么来了?
让顾悠悠卧槽的不止他的身份,还因为,顾悠悠清楚,这人是高启的人,她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知道,这人今天的到来铁定跟高启有关,有很大的几率,是高启让他过来捧场的。
不要啊亲!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是高启间接给了她钱么?
客人的钱她就赚不到了啊!顾悠悠内心伸出尔康手。
杜掌事虽然刚刚就跟顾悠悠打赌说,这件衣裳最终不止卖五十五两银子。但此时见有人竟然一下子叫出高于底价三倍有余的价格,他还是不免被惊了一跳。
正堂里的人大多数都不傻,一见这贵公子浑身的气势,再结合此时的形势,便多少猜出了,这人是来给衣遇阁捧场的。
只是不知这样外貌气势都这出众的人究竟是何种人物。
杜掌事眼角余光瞥见顾悠悠跟那人的短暂对视,略一沉思,问道:“掌柜的,你同他可是相识?”
顾悠悠回过神来,抚了抚额,心里在无奈的同时,却又禁不住有些愉悦。
如若她猜的不错……高启这回也特地让人过来给她捧场,倒真是有心了。
上回古镜酒楼开业,高启也亲自去了酒楼。
顾悠悠心里已经从刚刚的纠结,变成了满心都是高启,闻言只回道:“是的。”
杜掌事没再多问,却暗自想着,顾掌柜的有背景的传言果然不假。以他看人的眼光,他一见这来的公子,便看出他浑身贵气,非池中之物。
那小姐原以为自己已经十拿十稳了,却没料又被半道截了胡,一时又气又恼,从心底蹿上的不甘让她想也不想地准备加价,也没管那价格已经被这个“不速之客”一口气抬到了一百两。
然而就在她正要把价格叫出来的时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的,方才还在跟她竞拍的那个公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在她不耐地望过去时,神情肃穆地冲她摇头。
而这会儿的林掌事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顾悠悠才转回来,又看了看已经成功被客人们让到了前排那位贵公子,抬手敲了下拍板:“一百两一次!”
小姐见状不满地把袖子自拦她的那公子手中抽出,再不出声那衣裳就要被抢了,她哪受得了这样的憋屈!
“一百……”她的话刚出口,又再一次被身旁的公子拽住了衣袖,这回用的力道更大。
她顿时满脸不耐地偏头看去,压低声音道:“你拦我做什么?!本小姐付得起这个钱!”
那公子闻言很有些无奈,如若可以他也不想管她,只是她家同自己家生意上也有往来,这会儿有麻烦,他理应顺手帮衬一下。
这位突然出现,一口气就叫了一百两银子的男人,他清楚地记得,正是古镜酒楼开业那天,出现在古镜酒楼,让正副二位城主都要礼让三分的冬公子。
从那件事就能新来的掌柜,也就是古镜酒楼女掌柜身后的人,人家为了给顾掌柜捧场子砸钱,这丫头凑什么热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可是不知道翁家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虽然翁家被查封一事,官家说法是翁副城主贪赃枉法,但绥阳城中凡是消息灵通的,有些脑子的,早就认准了翁家会突然被查封是有心人的手笔。
而无论究竟是不是顾掌柜背后之人所为,这会儿他都不可能看着这丫头跟来历高深莫测的冬公子杠上。
小公子也跟着低声同那小姐道:“这人连柳城主都要让三分,你若不想拖累本家,就不要同他争!”
那小姐闻言心中陡然一惊,方才的那些不甘和气恼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袭来的后怕。
这小姐虽然天性娇纵,可却也不是一意孤行之辈,她此时一件面前这人严肃的神情,便知他并非在说假话,而她只需冷静上片刻,也想明白了,能一口气喊出一百两银子,还是这样在外貌不凡的人,定然不是寻常人。
这样的人,她可不是得少惹为妙嘛!
小姐身后跟着的那名仆从虽然不认识冬公子,但像他这样习惯了看人眼色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人的不寻常之处,他原就想再尽力劝一把小姐,此时见那公子也过来劝小姐,他赶忙也跟着附和,生怕小姐任性冲动之下,非要跟那位贵公子争:“是啊小姐,你就听原公子一回吧。”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林掌事已经念到了第二次。
“一百两二次!”
顾悠悠看了看叽里呱啦在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