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玛诺洛斯的名字,格罗玛什的神情先是一暗,但转瞬之间,脸上的低沉一扫而空,他站起身来,从萨尔手中接过自己的战斧血吼。
“我会亲手砍下那个杂碎的脑袋的。”
兽人的语气平缓,但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蕴含的刻骨铭心的愤怒。
如果说格罗玛什再次陷入玛诺洛斯的圈套时,内心尽是恐惧和悔恨的话,现在的他,已经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对玛诺洛斯杀之而后快的滔天怒火。
恶魔们把兽人们当作棋子和玩具,认为只是略施手段,就能将兽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格罗玛什已经受够了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
可是,格罗玛什的一腔热血还没能达到**,就被阿尔萨斯泼的一盆冷水给彻底浇熄了。
“先想想,怎么应对和你们结下仇恨的暗夜精灵吧——你可是把他们最尊贵的半神给杀了。”
格罗玛什的身体立刻僵住了,他在阿尔萨斯的提醒下,算是想起了这对于兽人来说,十分致命的问题。
萨尔闻言面容苦涩,“这……我只能期望能和精灵们解释清楚了……”
“恐怕有点难度,萨尔,事情没有这么乐观,”格罗玛什也是叹了口气,“那个名叫塞纳留斯的家伙,执意认为我们是恶魔的走狗,精灵既然将他奉为神灵,他们的族群恐怕也和这个半神一样固执。”
阿尔萨斯默不作声,他很清楚,格罗玛什说的基本是**不离十,在这个时间段,暗夜精灵的臭脾气比任何种族都要倔,兽人们的任何解释,他们多半都不会听。
除非……有什么能够左右暗夜精灵高层意见的人能够站出来调停。
这个人当然不是阿尔萨斯,他只是前来和暗夜精灵结盟的,就算暗夜精灵并不是对东部王国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对于一个人类王国的王子又能投入多少注意呢?
“好了,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帮助格罗玛什脱离玛诺洛斯的操控后,阿尔萨斯就打算离开,但是萨尔喊停了阿尔萨斯的脚步。
“请等一等。”
“嗯?”
阿尔萨斯转过身,望向萨尔,他看见这位大酋长取出一枚骨质护符,交到阿尔萨斯的手上。
“尽管我们可能从前、现在和未来,都会是对手,但这次,是我承了你的情,兽人并不是忘恩负义的种族,只要你拿着这枚护符,我会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萨尔郑重地说道。
阿尔萨斯捏着那枚护符打量了片刻,表情不变,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阿尔萨斯走出了部落营地,带着跟随自己前来的联盟侍卫离开了这里,留下萨尔和格罗玛什看着这位王子的身影远去。
“他和传闻里一点都不像。”格罗玛什沉闷的声音响起,他有些想不通,这个可以说是部落最大的敌人的人,为什么要帮助他脱离玛诺洛斯的控制。
“传闻总是别人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捏造出来的,真正要看清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就必须和他面对面。”萨尔抬起手掌,灰谷的微风从他指缝中穿梭流逝,“这位王子跟我们都不一样。”
“这也是元素告诉你的?”
“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萨尔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回营地的路上,阿尔萨斯把玩着萨尔交给自己的护符,这枚不知由什么野兽的牙齿制成的护符刻着部落的红色标志,上面还散发着微弱的萨满魔力。
盯着它看了一小会儿后,阿尔萨斯将他收回了自己的空间背包里,他觉得这个东西自己可能不太能有用上的时候了。
但无论如何,至少兽人这边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就要看之后与深渊领主的对战,究竟会如何走向。
不过……提克迪奥斯又跑到哪里去了?要说这件事情背后,没有这恐惧魔王的一点影子,阿尔萨斯是肯定不信的。
那么,这名恐惧魔王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正当阿尔萨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环境突然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他右手一挥,纯粹的圣光凝聚成光晕一般的波动,朝着周围扩散而去。
圣光与周围的植物接触后,阿尔萨斯立刻得到了反馈——有人躲藏在树林之中。
那些圣光立刻变成了炽热难耐,却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光焰,数道躲藏着的身影痛呼几声,从树梢和灌木之中跳了出来,金色的光焰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驱赶着他们聚集到一起。
当他们脱离光焰的追赶时,却发现联盟侍卫的利剑已经指着了他们的鼻子。
“暗夜精灵?”阿尔萨斯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些精灵,从他们的服饰看得出,他们应该是隶属于哨兵部队,但是看他们身上残破的盔甲和武器,应该是被格罗玛什击溃的哨兵部队残部。
他们之中为首的那一位精灵,用充满仇视的目光盯着阿尔萨斯,“你们这些和兽人狼狈为奸的家伙,我们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在她的带领下,精灵哨兵们还试图冲破联盟侍卫的包围,但是跟随阿尔萨斯来兽人营地的,皆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士兵,凭几个心神疲惫,身上带伤的精灵,根本是痴心妄想。
哨兵队长也知道阿尔萨斯不是普通人,否则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发现还被驱赶到了一起,认为今天自己凶多吉少的她也算是认命了。
她和自己的队员在撤退中与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