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
田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旋转木马一样。
失控了的那种……
头疼!
胸口很闷,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睁开了眼睛。
只是,脑袋里的那一股眩晕,依旧不曾减少。
面前的景物,似乎都在旋转。
等到他适应了少许,才见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
床边,一个少女趴在床边睡着了。
那丫头,睡姿并不好,竟然将自己的胸膛当做了枕头。
少女凌乱的发,遮挡了颜面,发髻上的两只玉簪,流苏低垂。
田白伸手,拨起少女散落的发梢,一张精致的吹弹可破的面颊,显露出来。
少女正对着田白的方向,她趴在床上,一张小嘴被挤压成了嘟嘟唇。
田白轻笑起来。
原来她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啊!
看着那熟悉的面颊,田白只觉得自己身心都满足了。
许是少女在纠结着田白,许是田白那拿剑的手,纵然年幼却有了老茧。
手指只是轻微的触碰到了她的面颊,正在昏睡的人儿就清醒了。
“你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
田七见到与田白同时开口,一张秀脸已经变成了通红,她急忙低下头,清隽的脸蛋,已经变得通红:
“我去叫医者来……”
少女起身。
却被人一把拉住。
“哎哟!”
田七惊呼出身。
好看的眉眼,止不住疼的皱了起来。
田白伸手一拽,却是发现,手中的柔荑,竟然格外的粗糙。
他仔细一看,却发现少女洁白甚至能够看到淡淡青色血管的手掌,缠绕着一圈厚厚的绷带。
甚至,刚才自己拉的太急,这绷带中心,竟然隐隐渗出了几抹鲜红。
“你受伤了!”
田白大急,他不顾自己只是穿着中衣,一把掀开被子,左手用力,一骨碌就从床上翻下来。
少年一把抱起少女:“为什么不卧床休息!”
哪知道,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又让少女痛呼起来。
甚至,这一次她没有忍住,眼泪都出来了。
“你腿上有伤?”
田白看着少女那略显僵硬的右腿,瞬间醒悟过来。
“没,没事……”
田七也反应过来了,她通红着脸,只恨不得将自己完全埋在田白的怀里。
太羞人了……
田白却是没有注意到田七不正常的神色,他细心的将田七放在床上,然后轻轻的卷起了她的裙角。
“别……”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低沉着嗓音:“别,小白,别……”
胫衣绯绯……
女孩子们的裙角,总是压着几许的玉饰。
或是环阆玉佩,或是玉坠翡翠……
这些东西的存在,正是为了压住裙角的。
因此,大家族的小姐们,每每走动了一步,身上的玉饰总是会“叮当”作响。
玉若君子。
温润而不菱角,清雅而不燥作。
便是两玉相交,声音也不尖锐的,很是悦耳。
少女们身上的香囊,和他们身上叮当作响的声音,只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田白的手迟钝了那么一瞬间。
因为掀起了襦裙一角之后,田白看到了两只洁白如玉的脚踝。
而田七,已经满脸通红,闭紧了眼睛,咬着嘴唇,不敢言语了。
她的呼吸,很是急促,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田白的停顿,只是那么一瞬。
他伸手将襦裙卷了起来,露出了少女的膝盖。
“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田白惊呆了。
虽然少女膝盖上已经缠绕了厚实的一层纱布,但是,纱布表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这足以见到少女受伤之前,伤口的可怖!
田七哪里还有力气作答,她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着。
女子的襦裙,之所以压了玉饰,为的就是不让腿脚露了出来。
大家族的姑娘,总是要比民间女子多了很多的约束的。
若是民间的女子,一天到晚都需要忙着家里的活计,又哪里回去在意有没有将腿脚露出了襦裙哟!
但是,大家闺秀就不一样了。
她们除开女红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要学习家族礼仪的。
单单是一套标准的雅音,就足够人钻研好几年了。
而等到女子订婚之后,更是要学习夫家的规矩,这又是一项沉重的负担。
况且,大家闺秀代表的可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的面子。
是以,莲足轻移之间,不使腿脚露出,就成了大家小姐必须遵守的规矩!
两年前,孔子为了求官,求上了卫国夫人南子的门上。
那时,南子坐在拉上了帷幔的内室,隔着帷幔与孔子对话。
孔子跪拜行礼问好。
南子本乃宋国公室旁支,算是公主,又是卫国夫人,自然是熟知礼仪。
因此,见到五六十岁的老人给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娃娃跪拜,也慌忙跪拜还礼。
因为襦裙上用来压裙角的玉饰相互碰撞,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是以,当孔子回去之后,以子路为首的弟子们很是不悦,于是,弟子们诘问孔子可是对南子有所想法。
孔子无奈,只得赌咒发誓的表示自己对南子没有想法,若不然天打雷劈——“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