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没多久大皇子就薨逝了!”
王见之看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情也是不甚明朗!
王嵩听到这句话,眼里都是惊愕!
“祖父!”
“嵩儿,皇室虽然看着是一派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模样,但其实也只是金玉其表败絮其内,有利益牵扯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何况是皇家这种拥有极致权力和极致财富的地方,只会厮杀的更厉害罢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先帝都不知道。”
王见之许是今日有了别的什么想法,他这些看似回忆的无聊诉说,其实是在把一些只有老一辈老臣才知道地秘闻都说给了自己的孙子知道。
“先帝在位时一直以为吴家是自己手中的刀,但其实不是,吴家想要的更多!吴家你也了解一些,其实他们并不是朝堂新贵,他们也是世代为官,但是家族的官职一直不高!这一点和赵家一样,因为当时先帝虽然想要用新臣来与沈王赵三家制衡分权,但是任用一路科考走上来的寒门子弟,那太慢了,所以先帝就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甚至为了帮扶吴家,还娶了吴芳宛做他的皇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他快登基的时候,是吴家使了法子让淑德皇后重病,不久就故去了,也是吴家常年给大皇子下药,让其身体虚弱!”
王见之说的这一切简直惊掉了王嵩的下巴,吴家当真还做了这样的事情,这简直就不在王嵩的认识范围之内!
“吴家,吴家当年还没有受到先帝的重用啊!”
王嵩震惊的说道!
“是,当时的吴袁文还是一个六品小官,在京都城这个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两个五品官员的地界儿,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六品小官!”
王嵩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家祖父这话逐渐的往着别的路上绕去了,自己不就是一个没人注意的六品小官嘛!
“祖父,六品也不是很小!”
王嵩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一下,许是觉得今日他的祖父格外的好说话,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家的那孙子,人家比你还小两三岁呢,人家已经是一部尚书三品大员了,你看看你,如今还是一个六品官儿,给你晋升的机会,你都抓不住,不知道脑子里是装的什么东西!”
王见之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祖父,后来呢?那六品官儿怎么能办得成那么大的事情?”
这一招儿时王嵩的逃命法则,转移注意力。
其实也可以说是声东击西?但是王嵩的兵法学的并不算好,所以也就没用这么文邹邹的词!
“可这六品官儿,心却一点都不小!”
果然,经王嵩这一说,王见之的话题又回到了吴家身上!
“吴袁文是个狠人,官儿当的不高就整日琢磨着钻营,他发现先帝其实喜欢那些看起来不贪财,不贪权,为民办事的‘好官’,所以他就将自己塑造成了这样一个‘清官,好官’!”
王嵩看着自己祖父面上的讽刺,这还是王嵩从小到大第一次在自家祖父的脸上,看到如此厌恶的表情!
“这个计谋很成功,很快先帝就注意到了吴袁文,在很多场合都若有若无的表现出了对于吴袁文的欣赏。当时夺嫡已经结束,先帝已经是太子了,吴袁文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一旦先帝登基,他吴家一定就是新贵,可是只是先帝的宠臣这一点还不够,他想要的是凌驾于所有的官员之上,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将目光看向了先帝的后院。”
“淑德皇后与先帝青梅竹马,但是母族并不势强,吴家便设计让淑德皇后在一场风寒里不治身亡,当年大皇子也才四岁,身体也开始日益显出体弱之态,其后一切便顺理成章了,先帝登基不能没有皇后,但是由于皇室里不成文的规定,皇后不能从世家里出,所以最后选定了吴芳宛!一切都是阴谋!”
“孙儿记得……吴皇后还是很深明大义,端庄文静的啊!”
王嵩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吴芳宛并没有谥号,他又不能如自己祖父那样直呼其名,所以最后只能想出吴皇后这个称号!
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家祖父无论是对于淑德皇后还是贤贵妃,都用了敬称,但唯独对这位吴皇后是直呼其名!
“若是你都能看出来她有何不妥,那她可就失败了,她可是把先帝都诓骗了十五年!”
王嵩发现自己祖父现在的话是越说越尖锐,简直与他往日大不相同了!
“淑德皇后,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摄政王的母亲温嫔,贤贵妃夭折的四皇子,还有后宫里数不清的妃嫔,这可都是吴芳宛的手笔!当然,这也是先帝信任的结果,也同样是贤贵妃和赵家一再退让的后果!”
“这吴家也太坏了!”
王嵩小声的嘟囔道!
“嵩儿,有些事情其实没有绝对的对错,和绝对的罪责承担者,拿刀的不一定恶贯满盈,不拿刀的也未必手上就干净!不过就是人性的弱点罢了!”
王见之好像是想起了别的事情,突然间说了这样一句话!
“祖父是因为吴家势强才想要退出朝堂吗?”
王嵩想着想着突然间问道,因为在这之前,自家祖父总是告假在家,一方面身体确实是不太好了,但是有时候祖父身体见好,他也宁愿在屋子里写字逗鸟,都不去上朝。
“只是觉得他们的行事方法太过恶心了!”
王见之颇有些瞧不起的说道,但是他心里明白,他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