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再让你的法师同伴,调查一下竞技场爆炸后最快离港的船只数量。”
“近乎同一时间有三十六支,每艘船离去的方位都南辕北辙,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向婕拉确认出海船只的道森果断放弃追踪的希望,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要是几支他还能强行跟过去找找看,但这是36艘分头走的船,他实在无能为力。
“当然是皇帝,或者借了他狐假虎威的人…”
提起达克威尔的因达莉,目光中充满不屑与鄙夷:“怕死如他下达的命令是一切以魔法圣物为主,你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这个港口的安全…为了保证这些搜刮来的魔法圣物安全,自然第一时间安排船只出航离去。”
“这我能理解,可照你这么说辛吉德混上船很难吧…虽然那炼金炸弹是我放的,可他在当时脱不了干系。”
“所以我才说狐假虎威,敢不顾塞勒斯死活,强行将嫌疑最大的家伙安排上船的人,只有…”
“艾弥丝坦,这女人不是外出了吗…”
“她可是皇帝的女人,是他在这里的代表…是不是有很多人说她是花瓶,说她骄奢无度,说她出身低贱,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讨好皇帝而做的。”
在因达莉如数家珍的点出这些流言蜚语后,沉默的道森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该将在连云山谷射箭的命令,理所当然的归为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实验,而是该将其归为这疯女人的急功近利、心狠手辣。
“我想不到,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更想不到,她出身于旧城区。”
“嘶,旧城区…”
倒吸一口冷气的道森脸色瞬间阴沉无比,受此影响的蔚抬起头,有些茫然的问道:“旧城区怎么了?”
“在不朽堡垒,有一块区域是生命禁区…凡是踏入其中的,大多是头发花白、命不久矣的老人,也有少数被仇家追杀无路可走的亡命之徒,这是连巡逻卫兵都不会踏足一步的地方,因为它代表着狼灵神殿。”
“然后呢?”
“凡是进去的从没活着回来的,它就像一片坟场吞没了一切敢踏入其中的人,毕竟那是狼灵的狩猎场,想要从其中活着回来…就只能打败狼灵,这种事更加天方夜谭。”
话虽如此可事实摆在面前,因达莉只能对蔚继续解释:“我也是在调查扎阿范家时才偶然知道的,旧城区之所以变成禁地,就是因为他们在数百年前以一己之力推动的。
原因是因为当时的家主被杀、家主夫人中毒,扎阿范家为了抓捕凶手不惜联合其他大贵族,将整个旧城区封锁其中,企图找出凶手,闹得满是腥风血雨,可最后凶手还是没能找到。
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与面子,扎阿范家请来千珏教团,以扎阿范家祖宅为中心,将旧城区划分为狼灵的狩猎之地,并驱散了当时的所有居民…每个离开的人,都要在狼灵面前发誓自己的无辜,否则世世代代都要承受狼灵追命,就连死去灵魂也要如此。”
“对于此时皮城的古老文献上也有所记载,说这位家主的妻子为了替丈夫报仇,主动留在了空无一人的祖宅内,让当时的所有人敬佩不已…可最后却没能活着走出那片地区。”
“她的名字叫「伊莉丝·基西拉」,诺克萨斯最古老的血脉之一…如此血脉的名声就算没落,也不该在短短数百年间销声匿迹不为世人所知,这意味着什么每每想起我都觉得后背发寒。”
“难道说艾弥丝坦跟他们有所关联?”
“不清楚,反正皇帝是在迎娶这女人之后,才对长生不死变得异常执着…在外人看来这是要舍不得美色,可在我看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不敢过于深究罢了。”
“出身神秘,又是皇帝的女人,还足够疯…”
在了解到艾弥丝坦的出身过往后,蔚的神情也因此暗淡下去,这意味着她短时间内是别想找辛吉德麻烦了,更何况他已经离开了艾欧尼亚,不知去了何方。
“辛吉德一定去了不朽堡垒。”
看出蔚失落的因达莉语气笃定,在她惊疑的目光下解释道:“艾弥丝坦这疯女人,使用炼金炸弹就惹得国内一片哗然…毕竟这种东西也有可能报复性的用在自己头上,再加上这次她无视了塞勒斯的性命安全保下辛吉德,就必然要让他面见皇帝,给予足够的赏识才能压下众怒。”
“嗯,你说的对…”
对此兴致缺缺的蔚越发失落,她们在情报严重缺失的情况下制定了计划,就注定要失败。这不能怪凯特琳,这里毕竟不是双城,她本人也没有来现场勘察。
至于执行了计划的道森,他已经做得很完美了。完美的无可挑剔,她更是无法指责,只能一人承受任务失败的后果。
哪怕这个后果意味着遥遥无期,按照目前趋势辛吉德会摇身一变成为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到时候作为一名炼金术士的他,就可以尽情在诺克萨斯研究那些皮城禁止的东西,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以便真正站稳脚跟。
而她身为一介小警员,自然是没能力,也没时间跑去不朽堡垒的。
“我去。”
“你…”
“我说,我去…不管怎样,负责监视辛吉德的人是我,让他跑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肩膀一沉的蔚迎上道森深沉如水的目光,在这对漆黑的眸子内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连一丝歉意都看不到,他就是这样一个懂得原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