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之前…古恕瑞玛帝国的奴隶制,你了解吗?”
“哼,我不止是了解…还在一些大部族中见过,我确信如今的恕瑞玛不需要这令人作呕的制度。”
“令人作呕啊…”
深深凝望了希维尔一眼的道森神情微妙,毕竟她的前身就是瑟塔卡,而瑟塔卡正是最初奴隶制度的建立者。
只不过瑟塔卡当初的用意是来威慑敌人,让那些胆敢与她为敌、作战的国家、反抗者明白这世上有远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其效果配合一些手段可谓是效果斐然。
比如说屠城,这是最极端条件下的做法…杀死所有战士,成年男性,只留下女性、孩童作为奴隶收归恕瑞玛,以此来敲山震虎让敌人无法升起反抗到底的决心。
这其中的对与错不需要道森来说,皮城的学究们早就为此吵翻了天…有说瑟塔卡此举让无数人失去了人格,是罪恶滔天的行为;也有说她通过严苛的奴隶制,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并不是本亦如此,后面她也的确善待并接纳了那些明智投降的国度。
还有两不相帮的中立派,对瑟塔卡的行为既有赞成又有批判…道森就是这类人,他十分讨厌这种泯灭人性的奴隶制,又对瑟塔卡亲自迎击虚空世界,并且壮烈战死的行为极为敬佩。
“你说的很对,我觉得阿兹尔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他?怎么可能觉得奴隶制有问题…”
“或许你已经与他见过了,还了解到一些心情…但我们现在说的是当时。”
希维尔脸上十足的鄙夷,让道森不得不出言表明前提,她也不反驳只是用追寻的目光看着他,道森也就顺势压下眼中好奇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阿兹尔一定暗中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给泽拉斯,所以才能让他将之称为恩典。
或许你会说这个滥杀无辜,趾高气昂的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可是你要明白…泽拉斯生平最大愿望是什么。”
“自由的…权利?”
认真想了一下的希维尔歪歪脑袋,全程听了两人谈话的她很清楚,奴隶出身的泽拉斯内心深处想要的东西不是摆脱奴隶身份,而是彻底消灭这种能够令他低人一等的制度。
如果这个制度还存在,他即便不是奴隶了,在将来也还会有人说…看,这个位高权重的家伙,曾经也不过是个卑微下贱的奴隶。
更何况皇帝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恶事做尽的泽拉斯摆脱奴隶身份,从而在地位上再压他们一头,所以他想要的不光光是名义上的自由,还想要将这个“自由”演变成理所应当的权利。
“没错,自由的权利才是泽拉斯最渴望的东西…”
再度给予赞同的道森表情难免唏嘘,不过他并没有忘记希维尔,便收敛心情道:“我想在这件事上,他不是不屑于撒谎的,否则就是在否定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所以即便只有他一家之言,我还是倾向于他说的是真话。
有了泽拉斯说真话的这个前提,就可以延伸到‘恩典’上去,他说过:一切都太迟了。
再联系上飞升仪式当天的变故…内瑟斯兄弟二人被调虎离山,没了天神战士的泽拉斯便是在场最强大的人。
这点你不需要猜疑,泽拉斯对魔法能量的应用并不粗糙,反而很细腻、合理、有效。
这不是飞升仪式所能赐予的东西,是需要漫长时间来沉淀并深入学习的,否则他在飞升失败时也不会以一敌二,逼得雷克顿不得不一同被关起来镇压他了。
作为阿兹尔最信任的人,又是当时在场的最强者,泽拉斯想要在飞升仪式上做手脚并不难,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窃取了属于阿兹尔的飞升能量,导致太阳之城失落,诺大的恕瑞玛帝国一夜倾覆。
所以他口中迟来的恩典,便只能是内瑟斯兄弟二人离去,飞升仪式即将举行的那段时间内发生的…我想阿兹尔,应该是下达了解放所有奴隶的命令。”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阿兹尔可是一位文韬武略、纵横捭阖,实力高强的帝王…哪怕他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坐上了王位,可是那张椅子是有魔力的,一旦坐上去无论自愿与否,人都是会变的。”
“你说的对…可他为什么要解放奴隶,明明他才是奴隶制度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想起上一任佣兵团团长的希维尔无法反驳,是权利让那个值得她敬重的男人,变得贪婪无度,愚蠢至极,逼得她只能取而代之。
“这已经和利益无关了,身份到阿兹尔那种程度,他所关心的事情便已经是超越先人了…他想要的是复兴帝国,并且超越先人的丰功伟绩,那就势必要做出不同,即将飞升且笃定自己会飞升成功的阿兹尔,也的确有资格这样做。
毕竟一个凡人皇帝,和一个天神皇帝所带来的结果截然不同。
前者只有权利,而后者则有着绝对武力的权利,那是不容任何人反抗并质疑的…真是可惜啊。”
来自道森的解释与叹息,让希维尔眉头一挑:“一点也不可惜…让阿兹尔成功了那才是灾难,我可不想头上莫名其妙多一个皇帝出来。”
“我可惜的不是此举带来的影响,而是阿兹尔与泽拉斯的友谊…他们是恶是善,亦师亦友,相互陪伴着才造就了彼此,却因为两人沟通不当而酿成悲剧。”
“哼,在我看来他们只是狼狈为奸罢了。”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