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马的印象中,褚淮泽一直是西装革履的,穿得要多板正有多板正的人。
可眼前这个人,将近二十八的年纪,穿得跟十八一样。
天马努力压制住自己疯狂抽动的额角,好让自己的惊吓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褚爷……”
他的大牙轻轻咬了一下舌侧软肉,让自己能够平静地叫褚淮泽一声。
褚淮泽嗯了一声,越过天马往小洋房里走。
感觉到身后天马的脚步声跟上来,这才慢悠悠地问他:“你找时央?”
天马迟疑了一下,到底不敢对褚淮泽说谎,点了点头:“是的。”
褚淮泽没问他找时央干什么,带着他到了楼下的大厅:“你坐一会儿,我去叫她,小姑娘赖床,可能还没起。”
天马想了想,有些尴尬,只能点头:“来给时央小姐配个不是。”
午后的阳光从身后打下来,把影子压得很短。
褚淮泽脚步未歇,目光在天马的影子上转了一圈收回来。
没开口。
天马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出是什么心态。
到底没指着耳犬那个臭小子骂。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洋房。
到了大厅里的时候,耳犬本来还想说让褚淮泽先去找时央。
结果一上前,刚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就听见一道声音缓缓响起:“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时央嘴里不知道含着什么圆润的东西,说话的时候,连带着字音都非常圆润。
听起来不算含糊,但是却有些奶声奶气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朦胧的泪意。
天马心头一惊,赶紧看向褚淮泽。
天马:……
天马:操。
这恋爱的酸臭味。
虽然天马作为情报部门的高层管理,多少是知道,褚淮泽在外界的时候,和庄园里的时候不太一样。
但那也只是看上去比在庄园里的时候温柔一些。
嗯,也只是看上去。
然而,现在的褚淮泽。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笑容,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是真的很温柔。
周身都透着一种明显的温柔。
天马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已经开始在为那些准备给时央使绊子的同僚们默哀了。
一听时央说话,褚淮泽就撇下了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天马,直接往时央在的沙发走。
原本他还想着,时央一觉醒来,在陌生的环境里,又睡了那么久。
十有**会猜到是他用了药。
醒来看不到他,兴许会有些气恼。
所以,他一忙完,就紧赶慢赶地往回走,甚至忙的时候都不敢想别的东西,只一门心思想快点忙完。
然而,这会儿越过一座精雕的欧式大屏风,褚淮泽却一眼看到了,打着赤脚,蹲在屏风后的沙发上,一边嚼着什么,一边捧着ipad看电影的时央。
身旁的沙发一陷下来,时央就滑动了一下,整个人朝着褚淮泽的方向栽过去。
褚淮泽这下看到了。
时央怀里抱着一小个玻璃盆的新鲜草莓,搁在宽度相当大的沙发前端,低头看着。
小姑娘眼睛湿漉漉的,像是看到什么感人的片段,就要被感动哭了。
褚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