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轰鸣着,只不过这一次从炮口中喷出来的不再是大颗的炮弹,而是一大蓬鸽子蛋大小的铁球,
这些铁球飞出去之后,就像蛮横的四处飞溅,有的落在人体上,有的落在战马身上,更多的则会呼啸着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落在人身上,战马身上的铁球会无情的击破盾牌,撕烂皮甲,最后将人的身体也撕裂。
一具尸体被铁球带的飞了起来,然后如同破口袋一般摔在拉多尔的面前,他想把这个部下拖拽进草坑,却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好大一个洞,除过眼睛还有一丝神采之外,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
拉多尔从草坑里爬出来,找到自己的木矛之后,就呐喊着向不远处的黑衣人阵地跑去。
坐在另一个草坑里的钱少少惊讶的把手塞嘴里,不这样做他很担心自己会大喊出来。
原来只要将火器集中起来使用,只要调配好各种火器之间击发的时间需要,就能在战场上形成一堵死亡之墙。
从建奴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钱少少就不断的为高杰担心,他很害怕这些新兵们抵抗不了对骑兵的恐惧。
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并不害怕。
火炮兵有条不紊的将包装好的火药塞进火炮底部,再把需要的炮子塞进炮膛,然后插上炮捻,最后用烧红的铁条点燃炮捻子,等火炮击发之后,再清洗炮膛……
火枪兵们躲在半人高的偏厢车后边,将火枪架在偏向车上,每人放出一枪之后,就会后退,然后又有一队上前……循环往复,有条不紊。
即便是这样,骑兵已然冲杀了偏厢车近前,一枚枚的手雷雨点般的被丢了出去,然后,就在二十步远的地方炸响,将不多的骑兵炸的东倒西歪。
拉多尔终于有机会拉弓射箭了,一道羽箭带着他所有的希望跟仇恨射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的黑衣人军官。
只可惜,一面巨盾出现在少年军官的侧面,羽箭深深地钉进巨盾,羽箭颤抖不休,竟然撕碎了尾羽,掀起一朵小小的绒花。
“砰”一声枪响,拉多尔肩头一震,他没有理睬血流如注的肩膀,朝远处败退回去重新整理军阵的部下看了一眼,就挺着木矛,带着第一波冲锋中落马的部下一起,继续向黑黝黝的偏厢车军阵进攻。
“兄弟们,战死吧!”
失去一只臂膀的乌达大喊了一声,张着血糊糊的嘴巴,越过拉多尔纵身跃起,重重的撞向偏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