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落地,他的长孙王庭月的首级端端的摆在木头箱子里,容貌栩栩如生,仿佛正在沉思。
“啊——”
王文贞的声音绝望而高亢。
张嘴吐出一口血,然后就倒在老仆身上……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依旧,王文贞推开哭泣的老妻,踉踉跄跄的来到桌子边上,那两个木头盒子依旧在,只是里面的人头不见了踪影。
“我的儿呢?”
老妻嚎哭着道:“入棺了。”
“我的孙呢?”
一个黑衣女子凄声道:“也入棺了。”
王文贞又道:“我昏睡了多久?”
老妻道:“已然三日了。”
王文贞慢慢站定身子,推开搀扶他的老妻慢慢的道:“差到凶手了吗?”
“志和,志远已经在全力搜捕,到现在依旧没有头绪。”
王文贞淡淡的道:“不用查了,凶手就在蓝田县。”
老仆战战兢兢的将一张纸放在王文贞的面前道:“老爷,这是凶手留下的字。”
王文贞凄然一笑道:“欺我老无力啊,他们不知老夫这个失孤老熊会干出什么事情!
念!”
老仆哆哆嗦嗦的拿起那张纸低声道:“值此清秋,闻王公大胜而归,当彪炳史册。
余远在天边,闻王公大喜,恨不能亲至,只是身无长物不知敬奉何物才能讨王公欢颜。
听闻王公颇爱幼子王瑞,有对长孙期望有加,遂取王公心爱之物头颅以为王公贺。
失礼之处,还请王公海涵。
王公得此大礼当独自观赏,定会有大惊喜,当细细品味。
临别之时留词半阙以为后记。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老仆念完留字,王文贞并无多少变化。
该有的痛苦已经纠缠在他的身上,他的肉里,他的血里,他的灵魂里,再多一些痛苦,也不能让他有更加夸张的表现。
所以,他瞅着那张纸道:“词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