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算是蓝田县的地盘,但是,蓝田县在潮州的势力还是薄弱了一些。
施琅,朱雀带走了三千两百人,说起来人数很多,放在大明沿海上,却是算不得什么。
现如今,郑经正在与郑芝豹争夺十八芝的统治权,在内耗,如果,施琅他们不能在郑经一统十八芝之前发展壮大,施琅一定会成为郑经的首要攻击对象。
现如今,施琅的发展还没有进入快车道,潮州相比泉州,广州这些大港繁华,不论是造船,还是招收人手,都有诸多的不便。
从朱雀发来的消息来看,在海军没有发展起来之前,蓝田县必须在潮州布置一支足矣让大明朝廷,乃至郑经忌惮的陆上力量。
如此,才能相辅相成。
可是,沿海地域的势力划分已经结束,不论是江南财阀,还是岭南海商,他们已经默认为沿海之地是属于他们的,外人只要进入,就会遭受他们的联袂压制。
就在云昭等人在花厅高谈阔论的时候,大明长公主朱媺娖站在后宅的假山上正在眺望花厅里谈话的这群人。
“王公公,蓝田悍贼都在这里是吧?”
王承恩低着头道:“公主,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撮。”
“王公公,你说大明天下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悍贼呢,他们为何就不肯好好种地呢?”
王承恩叹口气道:“公主,是因为天灾,天灾来了,一些人没有饭吃,就只能去抢别人的饭。”
“不是还有一些人不抢吗?”
“公主,不抢的那批人都饿死了。”
朱媺娖眼中泛着泪花道:“可是,我父皇已经减膳食了呀,有时候批阅奏章到深夜,我跟母后去给父皇送餐食,父皇总是吃两口就不吃了,总说,能省一口就能多活一个人。
天灾,是天灾啊,又不是我父皇的错,这些人为什么都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罪于我父皇呢?
父皇总说,天下要是没有这么多的反贼,种地的收获,应该足够百姓们吃的。”
王承恩沉默不语。
朱媺娖眼瞅着远处花厅里的人高谈阔论,心头一阵阵的发痛,只觉得那些人一定在谋算着如何伤害她的父皇。
“云昭不会娶我的。”
朱媺娖有些绝望,自从看到了冯英跟钱多多的模样之后,她就有些自惭形秽,刚刚生产完的钱多多即便是面色惨白,精神不济,也是她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
“公主莫要伤心,像云昭这样的枭雄,娶妻只会娶那些对他有帮助的女人,至于女人的美貌,颜色,倒是在其次。
公主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是世上最高贵的血脉。
云昭这些草莽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血脉,能娶到公主是他的荣幸。”
“好,如果我们嫁给云昭,我一定全力规劝他效忠父皇,为我大明效力。”
朱媺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没有半分把握。
从看到云昭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阳光般的男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从云昭的眼神中看出了怜悯……
一个知县在怜悯一位天潢贵胄……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朱媺娖心中,但是,不知怎么的,怜悯之情从这个男子身上流露出来,却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应该。
在深宫里的时候,年少的朱媺娖也到了怀春的年纪,她曾经一位自己父皇就是天下最伟岸的男子……‘
来到关中之后,她的耳中就充满了云昭的各种神奇的传说,开始还不屑一顾,时间长了,当她发现这些神奇的传说似乎都是真实的事件之后。
她就逐渐有些迷茫,有时候甚至在梦中会出现一个白衣白甲,白马银枪的少年……这个少年会把她抱上马背,一起在风中飞驰。